知魚恍惚了片刻,又說了句:“辭安哥,以後再過來的話,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
謝辭安麵色沒什麼變化,隻是收回了手上的早餐,語氣平靜的說了句:“是我忘了,小魚已經長大了。”
“是個,能照顧好自己的大人了。”
說著,他偏了偏頭,做了個請的手勢,“那麼,為了慶祝妹妹長大成人,我這個當哥哥的,起碼得有點兒表示。走,哥哥帶你買車去。”
從頭到尾,他沒有任何的失控。
像是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是算無遺策,而是,從小被養出來的一種從容大度。
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談笑間把事情掌控下來。
這樣的謝辭安,出現在她的年少時期,陪著她一起走過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知魚呼吸急促了下,又緩和了下來。
這算什麼?
是真的覺得她長大了,還是對於隱瞞江婉事情的賠償呢?
她拒絕了:“不用了辭安哥。”
她今天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謝辭安無意識的蹙了蹙眉。
動作很淺。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晰的那種。
嘴上還能說著平靜溫和的話:“怎麼?長大了和我都疏遠了?”
知魚搖了搖頭:“不是。辭安哥,我自己有錢。”
說著,她看了看時間,開口就是告辭:“辭安哥,我約了老師,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訂好車了。”
謝辭安點了點頭,目送她跑了出去。
她穿了件酒紅色的外套,裡麵搭了條黑裙子,脖頸戴著一條項鏈,跑動的時候,帶了股初春的朝氣。
他收回了眼。
心裡那股莫名的不安再次冒了出來。
知魚在疏遠他。
知魚不知道謝辭安心裡在想什麼,這會兒她已經到醫院了。
其實今天醫院這邊,並沒有張曉的排班。
但是她有個師姐今天第一回操刀完整的一台手術。
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但是張曉還是不放心。
親自過來盯著了。
知魚到的時候,張曉正坐在手術室外麵。
和那些等待的家屬一樣,認真的盯著手術室。
隻不過,她身上沒有那份焦急。
更多的,是對自己學生的信任。
看見知魚過來了,站了起來,道:“去我辦公室說。”
他們醫院科主任有單獨的一間辦公室。
知魚跟在後麵進去關上了門。
看著張曉泛白的嘴唇,把桌上的杯子拿了過來,試了試的溫度,把冷水倒掉,接了杯溫水,也不往張曉桌上放,直接往張曉手裡塞,十分不「尊師重道」的樣子:“快喝點兒溫水。”
張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也聽了她的話,喝了口水。
拉開了椅子,開門見山道:“是來打聽那個項目的吧?”
那個項目,對知魚來說,也是塊心病。
這次這個項目,它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心臟疾病的早期診斷與預警。
包括生物標誌物研究,血液中的特定蛋白這類的。
以及基因檢測和遺傳研究等。
當初知魚的父母都被判定因槍殺而導致心臟病突發而去世。
也就導致了,他們的身後名並沒有那麼的好。
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心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