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被自家大伯欺負成這樣了?
忽然。
一位謝家的老人站了出來:
“鴻運,不要說了。”
謝鴻運臉色鐵青:
“四叔……”
說話的謝四爺在謝家輩分最高,素來德高望重。
哪怕謝鴻運這個村主任,到了謝四爺麵前,也照樣要低頭叫叔叔。
謝四爺沒有看他,而是鄭重地對落在最後的警察李朗說:
“警察同誌,如果謝愛民做錯了事,就請你們好好地懲罰他,該判刑判刑,該坐牢坐牢,就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四爺的聲音沙啞卻有力。
很多村民聽到之後,個個群情激奮,大聲附和。
這樣的場麵,是棠如月棠溪母女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其實棠溪想過。
她將事情鬨這麼大,就是考慮到利用輿論壓力。
可是,她沒有十足把握覺得村民會站在自己這邊。
現在這一切真的發生了,她卻有些恍惚。
隻見謝四爺說完,又走到棠溪棠如月麵前:
“委屈你們了。”
棠如月的淚水一下子落下。
棠溪雖然沒哭,但也摟著媽媽,滿臉複雜。
謝四爺歎著氣,雙手背在身後離開。
其他村民也陸續散去。
那位李朗同誌在離開前,提醒棠溪之後有空了過去做筆錄。
棠溪認真點頭:
“我會的。”
她當然要親眼看到謝愛民的下場!
李朗想要轉身,想了想又頓住:
“回頭一起吃飯……弟妹!”
棠溪冷不丁被叫了這麼一聲,有些吃驚地睜大眼睛。
她還想多問幾句呢,結果李朗已經小跑離開。
棠溪眼底困惑未散。
聞九淵緩步走到她身邊,高大的影子幾乎將她整個籠罩。
“李朗以前是我的下屬,後來因傷退役,轉行當了公安。雖然是下屬,但他的年齡比我大。”
棠溪愣了幾秒。
然後她才意識到,聞九淵是在跟她解釋——
為什麼李朗會叫她弟妹。
棠溪微微張大嘴巴:
“這會不會有點太……”
太什麼?
棠溪又說不出來。
畢竟她和聞九淵的確是將要結婚的關係。
還有,剛才在河裡……
棠溪倏地轉頭:
“我、我先回去換衣服!”
烏黑發絲遮掩住的耳後,隱隱有些泛紅。
聞九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
忽然。
他感覺到身旁強烈的視線。
是棠如月。
聞九淵低頭:
“……阿姨。”
他以前都是叫如月姐。
現在改起口來,倒是順暢得很。
棠如月撇了撇嘴。
到底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態度不好太過頭。
她隻能招呼:
“去屋裡喝碗薑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