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也許不會發生什麼故事,但不知道是誰搞了騷操作,請了人當持槍劫匪,想要上演英雄救美。卻恰好被張齊遇到,他不顧一切的和劫匪打了一架,卻被林若卿當做了出錢請劫匪的追求者,被大罵了一頓。
張齊也沒有解釋,自己捂著被槍托砸破的腦袋去醫院縫了針。
後來林若卿才搞清楚,不是張齊請的人,而是華策研究辦主任的兒子穀季彥的餿主意。於是林若卿親自提著禮物去醫院看了張齊,兩人這次慢慢的熟絡起來。在交往中林若卿發現張齊和她所認識的人都不一樣,是真正的那種隨遇而安樂天知命的知識份子。
在亞美利加這樣一個金錢至上紙醉金迷的世界,他還能潛心學問不熱衷鑽營,殊為難得。於是兩顆心慢慢走近,在決定和張齊在一起以後,林若卿給父母通了電話,不出所料遭到了反對。她依然我行我素,即使父親斷了她的信用卡和經濟來源,她也沒有妥協。反而在大學一畢業,就和張齊結了婚,並生下了林懷恩。
得知她生了兒子,父母立即來了美國,林若卿拒不見父母,還是張齊抱著兒子悄悄和她父母見了麵。後來她靠自己,進入了全球十大建築師事務所“kbf”,並一步一步在異國他鄉,憑自己的努力和實力邁入了“合夥人”的門檻。
在世俗的曆練中,林若卿逐漸發現父母的想法並沒有錯,這個世界並非自己期待的那樣,公平、自由、民主什麼都是虛假的,自己作為華國人,根本不可能像其他白人一樣拿到自己應得的榮譽,而人家願意給自己成為“合夥人”的機會,不過是知曉了她的背景,希望通過她打開廣闊的內陸市場而已,至於她心心念念的“地標建築”設計權,那不過是勾住她的魚餌。
想明白了這一點,林若卿終於和父母達成了和解,選擇了回國,在華隆重新開始,直到今天。
“你開始微信上說有事找我?”
張齊依舊站在門口說話,因為林若卿睡覺之前要保持臥室絕對的乾淨,所以兩個人即使是同一屋簷下生活,也一直都是分開睡的。張齊早就習慣了,當年畢業,他因為公派身份需要回國,而林若卿則留在了紐約,兩個人差不多十多年,一年都見不了幾回,也都過的好好的。
張齊的親戚都覺得奇怪,他從沒把媳婦帶回去過年,可他不以為意,也懶得解釋。對他而言,像是林若卿這樣的女人,和他結婚就是個奇跡了,至於將來奇跡會不會消失,那都不是他能控製的事情。
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隨遇而安,至於旁人怎麼看,無需理會就行。
林若卿一邊吹頭發一邊說道:“我明天要帶懷恩去香島,現在還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
“好。”張齊點頭,“剛好晚上我自己出去隨便吃點。”他向來不問林若卿的事,林若卿也從不乾涉他,不過既然林若卿要帶兒子一起去香島,他猜也猜的到妻子是去見老丈人的。
老丈人不喜歡他也不是什麼秘密,逢年過節他也從來不和妻子去給老丈人拜年。當然,妻子也沒有陪他回過老家。
總之,他們屬於特彆超時代的新型夫妻關係,尤其是在華國這種以家庭關係為基礎的傳統社會,那簡直就是奇葩,但兩個人都屬於那種完全不在乎他人目光的神人,旁人也就隻能念叨八卦,拿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張齊不問,林若卿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說:“我爸爸身體出問題了,情況不太好。”
“很嚴重嗎?”
“具體得明天去了才知道。”
“那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話,隨時通知我。”張齊聳了下肩說,“雖然我知道沒什麼需要我的”
林若卿點頭,她關掉吹風,歎了口氣說:“對了,我本來請你那個學妹當私教,就是覺得她長得一般,也不愛打扮,沒想到這才半學期,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長得一般?長得一般那是和你比吧!你怎麼能以你做標準呢?”張齊搖了搖頭,“其實小宋,算長得不錯的了。”
“是嗎?”林若卿打開吹風,繼續邊撥弄頭發邊吹,“那是我要求太高了嗎?”
“肯定啊。”
“那是不是得換個老師。”
“沒必要,他要真想要談戀愛,你攔得住嗎?再說,他這個年紀感受一下純純的愛情,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個年紀談什麼戀愛?什麼也不懂,也容易出問題,至少得十八歲以後。”
“不懂,你得教他啊!一味的阻止也不好!我看他看見你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你這樣很容易讓他變得叛逆”
“我知道,我對他有點太嚴格了。”林若卿又說,“所以需要你跟他多溝通,多和他聊聊,開解一下他,彆讓他生出什麼心理障礙。”
“嗯~”張齊點頭,“你也彆管束他管束的太緊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的。”
“我懂。”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不回來的話,跟我發個信息。”
說完張齊沒等林若卿回應,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