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回到床上就蒙頭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有人摸她的額頭。
意識又斷片了一段時間,有人叫醒她,往她嘴邊遞送什麼。
溫顏費力的睜開眼,看到了傭人焦急的麵孔。
“太太,您發燒了,先把退燒藥吃了吧!”傭人將溫顏扶著半坐起來。
溫顏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的手掌溫度也高,感覺不太出來,但是的確全身酸軟,暈暈沉沉的,不太對勁。
她一開始以為是顧硯辭做過頭了才這樣,沒想到是發燒了。
“謝謝。”
溫顏吃過藥,重新躺下,發現傭人還站在旁邊沒有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疲倦的閉上眼,總覺得顧硯辭之前是進來過,她一開始以為給她喂藥的人會是顧硯辭,結果不是。
“額,沒、沒有。”傭人搖頭。
片刻後,退出主臥。
外麵的走廊彌漫著煙草氣,男人指尖的雪茄燃儘。
傭人輕輕地關上主臥的門,走到顧硯辭麵前,低聲彙報:“太太已經吃了藥。”
顧硯辭見雪茄蒂丟到煙缸裡:“一小時後進去看看。”
“啊?好的。”
傭人有些疑惑,明明先發現太太生病的人就是先生,一開始進房間摸太太額頭、為太太測量溫度的人也還是先生,為什麼後來喂藥不願意親自去,偏偏人在房間外等著?現在連後續也特地吩咐,卻不親自去。
不明白,不理解。
一小時後,傭人傳來好消息,溫顏的燒退了。
顧硯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了點頭。
他想起自己一小時前進主臥,手掌觸碰到溫顏額頭時,她下意識躲避的場麵。
他心口像是被針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樓棄沒想到自己還能接到顧硯辭的電話,讓出來喝酒。
“你出來喝酒,嫂子不管你?”
樓棄在卡座坐下,耳邊是轟鳴的鼓點聲,遠處燈紅酒綠下是群魔亂舞。
顧硯辭沒說話,往自己嘴裡灌了一杯。
樓棄調侃的笑容一頓:“吵架了?不是才和好,怎麼又吵架了?”
顧硯辭沒說話,推了兩杯伏特加到他麵前,示意他多喝酒少說話。
樓棄一邊喝一邊開解自己的兄弟:“女人麼,都喜歡使小性子,不講禮的時候多了去了,我們男人裝聽不見就是了!如果實在無理取鬨,那就彆搭理!”
樓棄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其實不太理解顧硯辭,世界上女人這麼多,何必癡情一個溫顏?
從小就認識,從小看著長大,那張臉,不早就看厭了?那性格,不早就膩了?
女人多的是,這個不乖不稱心,換一個多容易!
“不是她。”
“溫顏的確比普通女人還難搞,而且——什麼?”
什麼不是她?
樓棄疑惑的看向顧硯辭,他剛才是幻聽了嗎?
“不是她的問題。”顧硯辭垂眸,掩蓋住嚴重的五味雜陳,“是我做了過分的事。”
不過,樓棄有句話說對了——不搭理。
隻不過,是溫顏不搭理他。
“……你做什麼了?”樓棄湊過去,滿臉疑惑,“你打她了?——不能啊,她去英國讀個書,你特麼連廚子都能偽裝成她的寄宿室友給她安排好,你舍得打她?”
顧硯辭冷了樓棄一眼。
樓棄聳了聳肩,很無辜:“我說的實話啊。”
顧硯辭不願意說自己強行了溫顏發生了關係。
一來,在男人看來他和溫顏依然是夫妻關係,這件事並非了不得的大事,尤其這個男人還是樓棄。
二來,這是他和溫顏之間的私密之事,他的占有欲讓他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是什麼刺激了你?”樓棄退而求其次的問,對兄弟的安慰裡充滿了八卦之心。
“有一個男人在追她。”顧硯辭沒有說完。
“你能比那個男人差?”樓棄不以為然,“哥,咱自信點,行不?”
顧硯辭突然抬眼,看向樓棄:“如果那個男人,很像顧景舟呢?”
樓棄的表情一僵。
……
溫顏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著,接著看上次沒有看完的文獻。
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樓棄。
“嫂子,辭哥喝醉了,你能來接一下嗎?”樓棄那邊的聲音有些吵,但是勉強能聽清他的話。
溫顏下意識蹙了蹙眉,轉瞬變鬆開:“不能。”
她毫不猶豫的平靜拒絕,讓樓棄沉默了一秒。
看了眼旁邊因為喝多了而閉眼假寐的顧硯辭,他繼續道:“嫂子,我這次真沒有騙你!”
“我要休息了,彆給我打電話。”溫顏直接掛斷電話。
至於顧硯辭,愛怎麼辦怎麼辦,樓棄又不是找不到第二個人照顧他。
剛掛斷電話,顧硯辭便睜開了眼。
那雙眼清明,看不出有醉意,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眸光格外的亮,仿佛水洗過,不似平常。
“我找個人照顧你?”樓棄問顧硯辭,“你喜歡溫顏這樣的,我給你找個差不多的?”
樓棄往周圍晃眼一看,人影戳戳,衣香麗影,還真恰巧有一個女人的下半張臉長得像溫顏,恰好還在看這邊!
樓棄心中一喜,立刻對顧硯辭道:“辭哥,你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和溫顏差不多?給你叫過來?”
“滾。”顧硯辭冷斥一聲,“讓周啟來接我。”
樓棄:“……”
浪子不理解,但照做。
周特助也不知道倒了什麼八輩子血黴,下班時間還要來接喝醉了的老板!
周啟來的很快,非常熟練的把顧硯辭扶上車。
“去酒店。”顧硯辭道。
周啟道了聲好,給顧硯辭長下榻的酒店打了個電話,讓那邊先把顧硯辭的慣用床品給換上。
“樓少,顧總和太太……?”周啟低聲詢問,雙手做了個叉的手勢,隱晦的詢問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