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年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的人。
薑梔枝後腦勺一涼,有點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握在她腰肢處的大手驟然收緊,薑梔枝忍著那道要尖叫出來的驚呼,悶悶的撞進了裴鶴年懷裡。
好聞的雪鬆香氣充斥鼻尖,她的發絲掃在裴鶴年頸側,氣息都交融在一起。
離得太近,胸腔裡悶悶的心跳聲伴隨著裴鶴年低沉語調,聽起來從容又優雅,
“我在。”
“你那裡什麼動靜?”
話筒內外的兩道聲線交織在一起,薑梔枝趴在裴鶴年懷裡,連動也不敢動,呼吸都不敢大聲呼吸。
又是這種詭異的被捉奸的感覺。
她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爺未婚夫,為什麼總在這種時候找她?
“沒什麼,一隻小貓。”
裴鶴年聲音裡帶著悶悶的笑,一邊撫摸著她的發絲,一邊漫不經心地點評,
“學校裡的小貓,被養得很好。”
“隻是脾氣有些差,喜歡撓人。”
電話那邊的顧聿之沉默了一秒。
這種違和的沉默,讓薑梔枝一顆心提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盯著裴鶴年的手機——
顧聿之為什麼不說話,他不會是猜出來了吧!
可很快,顧聿之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邊響起,帶著某種恣意,跟平時如出一轍,
“野貓?”
“學校裡的野貓最多,多的是學生用零食喂。不過野生的貓最臟,還是儘快打一針,彆染上什麼傳染病。”
裴鶴年眼底的笑意不減,
“是彆人嬌生慣養的漂亮小貓。”
“太討人喜歡,我決定把她偷走。”
電話那邊的顧聿之又沉默了一下。
裴鶴年笑著轉移了話題,“我在a大,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枝枝跟同學發生矛盾,我怕她受欺負。”
“既然你正好在a大——”
薑梔枝總覺得顧聿之這會兒的語氣怪怪的,卻又聽不出來哪裡奇怪。
“既然你正好在這裡,就幫我照看一下枝枝。”
“20分鐘後有個會議,我必須露麵,所以一時半會兒趕不過去。”
裴鶴年笑了一下,“可以。”
他聲音一轉,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心虛的薑梔枝,鳳眸漾起流光,
“不過我好像看到了她,聿之,要跟你的未婚妻講話嗎?”
薑梔枝瞳孔震驚,火速擺手。
她不敢發出聲音,又怕裴鶴年會揭她老底,所以一邊搖頭,一邊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想講話。
可裴鶴年卻像是聽不懂一樣,順手將手機丟在桌麵上,又似笑非笑的盯著薑梔枝。
他微微俯身,湊近薑梔枝在耳邊。
像是很紳士一般,跟她說著不方便彆人聽到的悄悄話,
“未婚夫的電話,不要打個招呼嗎?”
薑梔枝瞪了他一眼。
怕顧聿之聽到,她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說話。
可惜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毫無威懾力,紅而軟的唇瓣微微抿著,看起來還有些可憐。
很容易讓人想起某種三觀不正的禁忌小說裡,漂亮又嬌弱的小美人在自己和丈夫的臥室,趴在睡意深深的丈夫旁邊。
卻被彆的男人捂住嘴。
被彆的男人**。
裴鶴年那張清冷優越的臉龐閃過某種微妙的怔忪,心底泛起某種惡劣情緒。
那張銳利清貴的臉龐依舊俊美,隻是嘴裡卻說著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興奮,還是吃醋的話:
“不是害怕叫家長嗎?”
“正好你那個不值錢的未婚夫巴巴的送上門……”
“我們枝枝這麼漂亮,這麼招人喜歡,或許隻需要小小聲的叫一句‘老公’,恐怕有的男人就要昏了頭,連那個緊急會議也不顧了。”
他又是漂亮又是老公,薑梔枝耳朵都忍不住發燙。
說的什麼奇怪的話。
什麼叫她喊一句“老公”,顧聿之就要昏了頭了。
不過既然要叫家長的話,裴鶴年又不幫她的話……
年紀比她大的未婚夫,從某種程度上應該也可以冒充家長吧?
薑梔枝心頭動了一下,偷偷往屏幕上覷了一眼。
她自以為做的隱蔽,可裴鶴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這點小動作是自然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