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微微欠身,嗓音響亮、整齊劃一地打招呼。
周時敘眼皮抽動,沒想她會這般大膽,請十個按摩師就算了,還清一色的都是男性。
他把人拽到一邊,咬牙切齒道,“喬予凝,這就是你所謂的按摩師?”
被他連名帶姓地喊,喬予凝眼神不由地飄忽,但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來,她還是理直氣壯地應——
“怎麼啦,不行嗎?”
周時敘眉頭緊皺,“你喊十個陌生男人大晚上的來你家,就不怕不安全嗎?”
周時敘氣惱地在她腦袋上敲了兩下,低聲叱她,“我怎麼不知道你現在膽子這麼大了。”
“現在市麵上是請不到女按摩師了?”
喬予凝言辭鑿鑿地回答他,“又不會出什麼事,家裡傭人都在。”
“有女按摩師,但是她們的力氣沒有男按摩師大。”
“讓他們走。”周時敘態度強硬,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喬予凝不滿地反問,“為什麼,我還沒有按摩呢。”
接著,她又誇大說辭,“我現在右半邊肩膀酸脹的連水杯都拿不起來。”
周時敘盯著她看,仿佛能穿透人心,要是換做彆人,恐怕早就在他的眼神下感到局促,內心想法無所遁形。
但喬予凝卻是另外,她泰然自若地跟他對視上,“你看我乾什麼,我說的是真的。”
空氣靜默了幾秒,周時敘妥協,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給、你、按!”
計謀得逞,喬予凝按耐住心中的竊喜,臉上波瀾不驚,“你早點答應不就好了,害得彆人白跑一趟。”
她知道他會把她送進門,所以故意在手機裡頭讓吳姨請十位男按摩師,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她不會真讓男技師給她按摩,精油開背躺在床上,對方的雙手在她背部滑動,她會感到極度的排斥與厭惡,她討厭男性的觸碰。
就像今天上午,她請來家裡的也是女按摩師。
喬予凝回到客廳,讓那十位按摩師離開,吩咐吳姨將服務費用如數支付給他們。
“滿意了吧。”喬予凝睨一眼身邊的男人。
“一股劣質香水的氣味。”周時敘打開新風係統,淨化客廳的空氣,還不忘茶言茶語兩句——
“這會對氣味不敏感了?”
“不覺得他們身上的香水味,比香煙味更難聞?”
喬予凝抬手在鼻前扇了扇,“都一樣難聞。”
周時敘打開冰箱拿了瓶氣泡水喝兩口,威脅她,“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告訴喬伯父,讓他把你接回家住。”
“你就必須要有人管著。”
喬予凝:“不能說!”
她爸爸本來就不願意讓她搬出來住,這要是還讓他知道了她今晚乾的事,肯定會連夜讓她搬回濱湖莊園。
見麵前的男人沒反應,她繼續說:“你不能背後打小報告,這是小人行為。”
周時敘放下手中玻璃瓶,神情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君子。”
喬予凝:“……”
“反正你就是不能說,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周時敘:“不想讓我說,你就老實點。”
“知道了知道了。”喬予凝擺擺手,拎起拖地的禮服裙擺,準備上樓,“我先去洗個澡,你再來給我按摩。”
“你可以趁這個空隙,在網上找個按摩教程的視頻看看。”
周時敘冷嗤聲,“什麼樣的按摩手法,取決於我。”
“疼你也給我忍著。”
喬予凝:“……”
她怎麼感覺他是想要趁機報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