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她想讓她留下的好心。
但感情之事,尚且不能勉強,又何況是一輩子的婚姻。
江、沈兩家幾十年來便交好,尤其她父母當年和江家的情誼更是深厚,在她父母去世之後,江家更是將她當成親女兒一點點養大。
為了一場強求而來的婚姻,毀掉兩家幾十年的情分,太不值當。
“婚姻勉強不得,我想,兩家的婚約,還是——”
一直沒說話的江靳年抬起眼皮朝沈南枝看去,忽然打斷她後半句話:
“二十年來,江、沈兩家早已密不可分,貿然解除婚約,對兩家來說,都是不小的創擊。”
沈南枝話音一滯。
下意識朝對麵看去。
她有想過江父江母會阻攔,但從來沒想過,江靳年竟也會插手。
“而且。”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江靳年姿態不動,指節無聲摩挲茶杯,又加一句:
“婚約是兩家共同商定,真將婚事取消,江家也無法對沈伯父和沈伯母交代。”
江父江母也有些意外。
江靳年常年在國外,一年到頭很少回來,對於江庭旭和沈南枝的事管得更是少之又少。
他們倒是著實沒想到,江靳年會在這個時候阻攔。
但不管出自什麼原因,效果是一樣的。
他們的本意,也是想留下婚約。
江母沒想太多,順著江靳年的話對沈南枝說,“是啊,枝枝,這事咱們不急,等庭旭回來,媽好好訓他——”
“媽。”
江靳年視線從沈南枝身上轉向自家母親那邊。
“我有一個建議。”
“庭旭抗拒家族聯姻,再逼他也沒用。”
“不如我與南枝結婚。”
江靳年明明語速並不快。
聲線也較緩淡。
但偏偏,這兩句話,毫無征兆地像個悶雷‘轟’的一聲在江父江母頭上炸開。
硬是讓他們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整個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凝滯。
沈南枝聽錯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對麵的江靳年。
對方卻神色如常,不徐不緩地迎上她的視線。
就仿佛,他剛才那兩句,是再正常不過的‘家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