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低垂著,輕輕散在薑南溪的眉眼上,周寂彎著腰,他不得不承認在她昏迷之前安排那些後事,看到薑南溪哭的那麼傷心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有一種留戀。
終於也有個人舍不得他離開哭成這個樣子,這個人還是他在另一半,下半輩子過日子的人。
周寂本以為這次死定了,但是沒想到活了過來,他彎腰將人輕輕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病床上。
剛把醫生叫過來的沈信民:“……”
醫生:“……”
“你坐這,我給你看看。”醫生看著沒有任何不適的周寂,就是湊近他身上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但他當醫生時間長了,也都習慣。
“去麵診室吧。”周寂低聲。
醫生看了一眼睡著的薑南溪,又看了一眼周寂,好家夥,這還是個疼媳婦兒的。
到了麵診室,他拿燈照了一下周寂的瞳孔,聽了一下心臟,“確實沒什麼事了,我問你,你被蛇咬了之後做過什麼事?”
他拍了拍周寂的手臂,這體格子,平時應該挺健康的,抵抗能力強,要不然也不會剛醒就活蹦亂跳。
“拿刀擠過血,敷過草藥。”
“什麼草藥?”醫生有些激動,要是這個草藥有用的話,那可以大力推廣到鄉下,先讓被蛇咬的人及時自己處理,這樣到了醫院也能增加成活率。
周寂搖頭,“我不知道草藥叫什麼,都是老一輩的經驗。”
“再觀察一晚上,明天走,彆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醫生低頭在單子上開始寫字。
“嗯。”
周寂和沈信民站起身離開。
沈信民徹底鬆了一口氣,他一直神經緊繃,現在終於卸了下來,他還以為他三哥今天要沒了呢。
“對了,住院的話要先去繳費。”醫生在後麵提醒。
“嗯。”周寂背對著回。
沈信民和周寂到了走廊,他拿著單子,“三哥,你自己回病房,我現在就去繳費……”
“知道了。”
等等,沈信民腳步一頓,他剛才沒有對著三哥說話,他為什麼能回他,他倒退一步回來麵對著周寂,“三哥,你能聽見了?!”
“嗯,隻能聽到很輕的聲音。”周寂抿唇,現在彆人大聲在他耳邊說話,他才能聽到正常的聲音,彆人正常說話,他隻能聽到很小的聲音。
“啊,中了蛇毒之後耳朵也好了。”沈信民沒想到被毒蛇咬了還有這種好處,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其實他三哥就是耳聾了些,其他的都比其他男人強,啊,不對,沈信民偷瞄了一眼周寂下麵,他想,在這方麵是不是也轉好了?
還不如不能聽見,這方麵好了呢。
他看三哥挺喜歡薑南溪的,薑南溪現在對三哥也有感情,他雖然還沒娶媳婦兒,但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一般年齡的青年碰在一起聊天,都說這男人不行可不行,女人接受不了就不過日子了。
短時間能忍得住,長時間可不行,再加上沒孩子,這家早晚得散。
就算是薑南溪現在年輕還能忍,那時間長了能受得了嗎?
沈信民也是發愁。
周寂回到了病房,他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薑南溪,黑瞳一動不動的看著,一想到自己要和她過一輩子,他就覺得特彆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