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還一堆難聽的罵人話,帶著各種器官和屎尿屁,臟的很。
黃娟和高琴吃驚地對視一眼,忽然間有種感覺老三媳婦說要離婚,似乎不是說著玩玩。
她不回娘家,她一個女人,她能去哪裡住啊!
林靜文就沒什麼朋友。
張蘭香罵罵咧咧地回了自己屋,衝外麵喊,“給我打盆熱水來,我燙燙腳,凍死我了!”
“媽,沒熱水了,你等著,我這就燒。”黃娟喊了聲。
張蘭香的心火又竄出來了,這兩天家裡的暖瓶就沒灌滿過。
昨天晚上等著燒熱水泡腳,灌熱水瓶暖被窩,十點多才睡,簡直離譜。
老三媳婦在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亂糟糟的。
這時,外麵突然傳出來一聲驚呼,“哎呦,老三,你這是被人給打了?!”
張蘭香一聽,趕緊又把鞋子穿上跑出屋,就看到兒子臉上鼻青臉腫的,頓時嗷地喊了一聲,
“哎喲!這誰乾的!”
“媽,你小點聲,彆喊!”李安平壓著火沒好氣地道,“我這是騎車子摔的,不是人打的。”
“這怎麼可能是摔的。”黃娟撇嘴。
“你給我閉嘴,去拿紅藥水去。”張蘭香不舍得說兒子,立刻就噴大兒媳婦。
黃娟不情願地去找藥水了,心裡也一肚子火,她這個當大嫂的,還伺候起來小叔子了。
自個男人又去打牌了,回到家也是倒頭就睡,跟個死人一樣,啥也不管。
現在自己又要忙裡忙外的洗衣做飯,還要多管一個李冬樂,累死她了。
不行,老三媳婦必須要回來才行!
“老三,你給媽說實話,你最近得罪誰了啊?是學校分房子的事招人嫉恨了?”張蘭香低聲問道。
“那不可能,分房子的名單還沒公布呢,外人不知道有咱們。”李安平搖頭,又接著憤怒地道,
“可能是有人不想讓我競選助教一事,哼,真是陰險!”
“啥助教啊?”張蘭香立刻問。
“今天我們係裡突然宣布,說是係裡來了一個年輕教授,叫邱澤,好像才三十一歲。
人家從老美留學回來的,家庭背景也厲害的很,研究流體……就是研究導彈那一方麵的。
現在學校要給他招助教,隻要選上了,跟著這個教授做項目,一個月光補貼就兩百塊,還有各種福利,更不用說以後的職業前景了。
現在係裡的老師都眼紅這助教的崗位,不管老教師還是年輕的教師,都想爭一爭。”
“哎喲,一個月額外補助兩百,那肯定要爭啊!”張蘭香一聽這個,頓時激動地喊道,
“兒子你就是太優秀了,招彆人嫉妒,才有人耍這種陰招。你明天就去找係主任反映這個情況去。”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林靜文的頭上去,就算有人當麵說是林靜文找人揍的李安平,他們都不會信!
反而會笑掉大牙地說一句,“哈哈,就林靜文那慫樣?她不可能有這膽子。”
“媽,這也隻是猜測,沒證據,我怎麼向領導反映啊。”李安平讓他媽彆管這事了,然後這才反應過來地問道,
“靜文呢?媽,她難道沒跟你回來?”
張蘭香現在就不能聽見林靜文三個字,立刻罵罵咧咧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又把林靜文卷了一通。
“媽!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先消消火,就是硬哄,賠笑,也要把她給哄回來。
你明天去國營飯店找她,可彆當麵和她鬨,更彆說難聽的話,你懂不懂?鬨了罵了就是咱們沒理!”
李安平擺出一張嚴肅臉,衝著張蘭香就是一頓說教,
“房子的事,也可以先依著她,不急著給心萍了,這婚說什麼也不能現在離。
不能讓人覺得我個人生活作風有問題,這樣房子,先進,助教都肯定和我無關了!”
張蘭香聽兒子這麼說,又覺得問題確實很嚴重,她壓下心裡的不得勁,答應道,
“行,那我明天一準把她給哄回來!”
張蘭香把那個‘哄’字說的咬牙切齒的,手都跟著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