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瑤更是奇怪:“他是誰呀?”
她從沒見過有人在墓碑上寫“家人”二字的。
“真心待我母親好的家人。”
郭守離的話很簡短,顯然不想多說。
難道,是心悅他母親的男子,他母親不同意,他便不惜賣身為奴也要照料他們母子?
王蘇瑤打了冷顫,張開的嘴巴默默閉上。
誰人都有不願意說的秘密,何必多問,她知道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足矣。
祭拜過後,打橫抱起毫無準備的姑娘。王蘇瑤啊的一聲摟住他的脖頸,不滿的拍他,“你乾什麼!”
郭守離氣勢昂揚:“回家!”
王蘇瑤:“……”
她是問這個嗎?
不過好像,在他懷裡確實比在他背上舒服些,反正也無人,就這樣吧!王蘇瑤拳起掌心,錘某人的肩頭。
“你怎麼跟雲姑娘說的?”
“直說!”
“你就不能委婉些?”
郭守離求教:“那你說怎麼說?”
王蘇瑤:“……”
這人說話總能一針見血的直戳要害。她又錘了他一下,歎道:“你說,雲姑娘是不是恨死我了?”
郭守離側頭,輕撞小姑娘的額尖,“人活一世,若要事事先顧旁人,自己還活不活了,無愧於心便是。”
“也是!”王蘇瑤點頭。
兩人回到家中,吃過朝食,郭守離拿出前日裡買的請柬,親自書寫。
王蘇瑤沒有見過山村是如何辦婚堂的,不過她也見過府中到了年限回家嫁人的丫鬟,那時她還笑著打趣過一位姐姐,問她為何不給自己發請柬,才知她們成婚是不需要寫請柬的。
她看著厚厚的一疊請柬,心中微微泛起波瀾:“不用這麼鄭重吧?”
郭守離抬眼:“成婚,不該鄭重嗎?”
眼神裡,微有薄怒。
王蘇瑤笑了:“那我跟你一起寫。”
“隻有一支筆!”
“那你寫一張,我寫一張!”
“好!”
兩人寫完請柬已經小一個時辰過去,郭守離叮囑了小娘子幾句,帶著厚厚的一摞請柬離開。
王蘇瑤看著他離開,目光落在了廚棚的水缸裡。
成婚前,總要沐浴一下吧!
她走過去,打開篦蓋,發現裡麵隻剩下小半缸水。明日要燒水做飯宴請鄉親,這點水定然不夠,自己還要沐浴。
郭大哥這幾日一直在忙碌,現在還在挨家挨戶送請柬,再回來挑水,明日哪裡還有力氣。她轉了轉腳腕,發覺一點也不疼了,便挑了水桶下山。以後,他們便是夫妻了,總不能所有活都靠著他。
滿桶挑不動,自己便挑半桶,多挑幾趟,總能挑滿。
村中,鬱鬱蔥蔥的穀子地旁,站著兩名衣著光鮮的男子同穀子地裡的老農說話,他們手中拿著畫像,好像在打聽什麼人。
但聲音太遠,她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