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把劍放了回去。
然後朝著三樓走去。
裴伯在身後喊道:“不然你試試,這柄劍真的不錯,砍人說不定很厲害的!”
周遲沒理會他,隻是在三樓看了一圈之後,徑直上了四樓。
片刻後,他又從四樓來到五樓。
這裡已經是劍氣樓的最高處,若是此處還找不到契合的飛劍,那他就要另外想彆的法子了。
五樓裡的飛劍多一些。
裴伯氣喘籲籲地爬上來,說道:“我建議你選這一柄,真的很不錯。”
他站在一處劍架前,吹了吹那柄橫放在劍架上的劍,然後吹得一層樓都是浮塵。
周遲走了過來,握住劍柄,拔劍出鞘。
這柄劍倒是真要比其餘的劍都好不少,劍身上隻有幾處鏽跡,看起來像是鑄造時間並不長,而且材質……應該也不錯。
劍身上並沒有銘文,沒有劍名。
他屈指彈在劍身上,劍身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下一刻,周遲把劍放回劍鞘。
他的確並不挑飛劍的品質,但是眼前這柄劍,握在掌心的時候,沒有跟他生出任何感應,所以……並不契合。
所以他放回了劍。
裴伯其實一直在看著周遲,等他把劍放回去的時候,他很認真搖頭道:“這真是一柄好劍。”
“不適合,再好也沒用。”
周遲收回目光,但實際上心裡想著,這劍真的說得上是好劍嗎?
裴伯站在劍架旁,看著這柄劍,感慨道:“在這些劍裡,它可是我最後一柄擺放的劍。”
“所以這就是裴伯認為他是一柄好劍的原因嗎?”
周遲看著裴伯,其實很多時候,周遲都覺得自己很難理解這個小老頭的想法。
裴伯點點頭,“況且它不是挺直的嗎?”
“好了,不要再說了,裴伯。”
周遲往前走了兩步,去握住另外一柄劍,然後鬆開。
如此重複了幾次。
整層樓,也就剩下最後一柄劍。
他走到那邊,看著那柄劍。
這是一柄看著很尋常的劍,劍柄上滿是灰塵,劍鄂有些花紋,但已經生滿了鐵鏽,至於劍鞘,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如今已經腐朽大半,露出的一截劍身,上麵也滿是鐵鏽。
周遲伸手握住劍柄。
片刻後,有些失望的想要鬆開。
就在這個時候,這柄劍,忽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周遲挑了挑眉。
然後一道氣息從他的掌心進入了這柄劍之中。
飛劍發出微不可查的顫鳴,這是在回應周遲,但因為飛劍本身的材質問題,所以動靜並不大。
周遲有些期待的抽出這柄劍。
無數的鐵鏽落了一地。
周遲低頭看著手中的這柄劍,劍身上鐵鏽斑駁,並無銘文,不曾有劍名,不過倒是很直。
周遲掌心氣息湧動,落入飛劍之中,他想要再次確認,雙方是否契合。
飛劍再次顫動了一下,有些微弱回應。
裴伯稱讚道:“好劍!”
周遲看著他,有些茫然。
好在何處?
裴伯一本正經道:“這柄劍不是也很直嗎?”
周遲沒辦法反駁。
這柄劍看著尋常,但真的,跟他算是契合。
裴伯說道:“不過得磨一下。”
他笑道:“我幫你磨一下?”
周遲想了想,搖頭道:“我自己來。”
既然已經選定了劍,那磨劍這件事,自然也是自己來才好。
“先給這柄劍取個名字?”
裴伯笑著提議。
周遲想了想,“就叫懸草吧。”
“懸草?”
裴伯重複了一遍,仔細嚼了嚼這兩個字,笑道:“你這小子,倒是足夠明白自己的處境,以被風吹起的野草自比。”
“不過,你這名字雖說取得好,要是沒能進入內門,劍是要被收回去的。”
“不會的。”
周遲握住劍柄,這柄劍不會被人要回去的。
至於裴伯說的那個意思。
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