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書怒意橫生,“裝柔弱裝上癮了是吧?”
“彆忘了,五年前是你把琳琳推下樓摔成了植物人,還妄圖栽贓嫁禍給婉兒,做了五年牢依然不思悔改,看來你被改造的還不夠徹底!”
林彥書說罷,毫不憐惜的一把將林淺從地上拽起來,厭煩道,“不要以為做了五年牢,你的罪就贖完了,琳琳一日不醒,你的罪一日都不算完。”
“還有,你還欠婉兒一句道歉。”
“上車,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聽著這些話,林淺隻覺得諷刺。
她解釋過的,顧依琳不是她推的,是林婉兒推的。
可沒有人信她,他們都選擇站在林婉兒那一邊。
明明她才是與林家一脈相承的真千金,可全家人隻相信林婉兒的一麵之詞。
她確實有罪!
罪在不該回家,不該奢望不屬於她的親情。
她知道錯了。
她改!
她走的遠遠地,再也不會跟林婉兒搶父母哥哥的疼愛,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礙眼。
可林彥書怎麼就不樂意了呢。
她不動聲色的掙脫他的手,後退一步,與林彥書拉開距離。
她的故意疏遠,氣得林彥書心口發悶,腦子裡全是林淺從前像個跟屁蟲一般刻意討他歡心的卑微模樣。
他努力壓下怒意,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下來,“跟我回家。”
林淺垂著眸子,表情淡淡,似是不願多看他一眼。
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令林彥書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住了。
五年牢獄,彆的沒學會,她的脾氣倒是見長了。
他剛要發作,耳邊卻傳來一道如沐春風的聲音。
“淺淺。”
林淺身子一僵,毫無波瀾的心臟在一瞬間緊緊的揪在一起。
哪怕已有五年未曾聽到這個聲音,她還是第一時間聽出聲音的主人是她的青梅竹馬,陸沉。
她看到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視野裡,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淺淺,恭喜你重獲自由。”
這話若是從彆人的嘴裡說出來,她定會禮貌的回一句“謝謝”。
可從陸沉嘴裡說出來,顯得那麼刺耳。
她最信任的青梅竹馬,陸沉陸大律師,畢業後經手的第一樁案子,就是作為林婉兒的辯護律師在法庭上給她定罪。
開庭前,他對她說:“淺淺,婉兒從小到大沒受過苦,監獄裡的生活她受不了,你替她頂罪好不好?”
林婉兒受不了,她就受得了?
就因為她習慣了受苦,就活該代替林婉兒背負莫須有的罪名,是嗎?
把林家真千金送進監獄,使他在海城一戰成名。
五年前,才大學畢業的他還略顯青色。
五年後,他已經是海城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從頭到腳都彰顯著精英氣質。
他們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
彆的小朋友欺負她,他會幫她狠狠的打回去,並鄭重其事的向她保證,“有陸哥哥在,任何人都不能讓淺淺受委屈。”
他還承諾,他要學法以後要成為一名律師,誰傷害她就把誰送進監獄。
可後來,林婉兒無數次讓她受委屈,她的陸哥哥一句“淺淺你就是太敏感了,婉兒不是那樣的人”就把她打發了。
也是他,親手把傷害她的人保護了起來,親手送她進了監獄。
空氣好一陣沉默。
陸沉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卻還是強迫自己微笑著衝林淺伸出手,“淺淺,我來接你”
話音未落,林淺突然扭頭看向林彥書。
“不是要回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