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車庫,林彥書坐在車裡查看行車記錄儀。
從監獄開車回到家的十五分鐘時間裡,林淺的手一直放在雙腿上,身子緊貼著車窗,就這麼保持了一路。
彆說對禮服動手腳,她甚至都沒有多看禮服一眼。
想到他們誣陷她,她神色冰冷的與他們對峙的畫麵。
林彥書心口悶悶的,愧疚和自責幾乎將他淹沒。
他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林淺那冷漠而又決然的眼神。
記憶中,她是很愛笑的。
每次回家,她都會對他笑臉相迎,親切的叫哥哥,端茶倒水,忙前忙後的說,“哥哥上班辛苦了。”
可,現在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
林彥書隻覺得頭疼,閉上眼睛疲憊的靠在真皮座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忽然傳來林淺溫柔的聲音,“吳媽,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
“大小姐,你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難就給我打電話。”
林彥書猛地睜開雙眼,一眼便看到站在彆墅門前的林淺和吳媽。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林淺轉身要走。
見此情景,林彥書趕忙下車,衝林淺大喊,“林淺,你要去哪?”
這一聲吼,如同炸雷般在寂靜的庭院中響起,吳媽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大少爺,你怎麼在這,你不是”
林彥書一個冷眼掃過去,嚇得吳媽閉了嘴,隨後他又對著林淺冷聲命令道,“林淺,你給我站住。”
然而,林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走。
她不予理會的態度,令林彥書心中一緊。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念頭:林淺要離開林家。
他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衝到林淺身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聾了?我叫你站住你聽不到嗎?”
林淺回頭,發現是林彥書,臉色變了變。
是,她確實沒有聽到。
入獄的第一年,她左邊的耳朵就被打聾了,由於長期挨巴掌,連右耳的聽力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近距離麵對麵的跟她講話,她很多時候都聽不清。
林淺收回目光,倔強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放開我。”
見林淺如此倔強,林彥書心中的愧疚瞬間被一股無名之火取代,“你有完沒完,今天是婉兒的生日,你剛才在宴會廳沒鬨夠,現在又要鬨離家出走,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說罷,他也不顧林淺的反抗,扯著林淺胳膊就生拉硬拽,“現在就跟我回去。”
林彥書的手如鐵鉗,那勁道越來越大,林淺隻覺得手臂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她心中滿是委屈,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再次喊道:“我不回去,放我離開。”
她的身體隨著林彥書的拉扯而搖晃著,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受傷的腿更是不堪重負,一陣陣地發軟。
吳媽在一旁焦急地勸說著:“大少爺你輕點,大小姐還受著傷呢。”
聞言,林彥書眼底劃過疼惜,拉著林淺的力道放鬆了幾分卻並未鬆手。
他看著林淺,眉頭緊皺,“跟我回家。”
“我就算死在外麵,也比在林家強。”林淺固執的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