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書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陸沉,手指顫抖著指向他:“你不是從小和淺淺一起長大嗎?你為什麼要親手把她送進監獄,為什麼——”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陸沉的心窩。
陸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閉嘴,閉嘴!”陸沉像是被觸碰到了最痛的逆鱗,理智瞬間崩塌。
他雙眼泛紅,不顧一切地揮出一拳,重重地打在林彥書的臉上。
這一拳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林彥書嘴角又湧出一股鮮血。
“你t的”
原本就一片狼藉的病房此刻更加混亂不堪,地上滿是散落的雜物,輸液架歪倒在地,玻璃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三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扭打作一團,彼此的衣服都被扯得皺巴巴的,臉上、身上也都掛了彩。
在這混亂的打鬥中,誰也沒有注意到病房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影。
吳媽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無比荒謬。
大小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到這些神經病。
他們三個都是大小姐曾真心對待過的人,可他們回報大小姐的卻是五年的牢獄之災。
他們從來不會從自身找原因,隻會把責任推卸到彆人身上。
吳媽已經被李嬸告知林淺找到了的消息,她此番來病房,隻是為了把大小姐的東西收拾一下辦理出院手續。
隻是沒想到看到他們三個發瘋的一幕。
吳媽冷漠轉身,不打算把林淺的消息告訴他們。
因為,他們不配。
當一切歸於平靜,林彥書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著。
顧北辰喘著粗氣,靠在牆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麵。
陸沉看向窗外,整個人像丟了魂。
傅家彆墅。
傅時夜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拿著厚厚一遝資料。
李特助辦事效率極高,僅一晚就把林淺從小到大的全部經曆查的一清二楚。
傅時夜看完林淺的資料後,麵色沉重。
資料上的內容,簡直就是字字泣血。
年僅二十三歲的林淺,這二十三年來,幾乎沒有一天好日子。
童年在孤兒院從未感受過家的溫暖;少時回到林家,以為終於找到了依靠,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三年的冷暴力;好不容易熬到高中畢業,眼看著就能去清北上學,又被誣陷進了監獄。
穩坐海城一中全校第一寶座三年。
三年之中,物理競賽穩居第一。
高考考了741的高分。
這麼亮眼的成績,這麼強的學習天賦,就是進入華國第一學府清北大學,也絕對不可能是鳳尾。
可惜
傅時夜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可看了林淺的經曆,也不免劍眉緊鎖。
站在他身後的李特助,感受到boss一身的低氣壓,他的臉色也不免陰沉。
林小姐的命也太苦了,他都不敢想,那麼瘦弱的一個女孩子,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
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二十三年。
正為此憤憤不平,傅老太太帶著李嬸和吳媽進來了。
傅時夜忙把資料遞給李特助,“收好,不要讓奶奶看到。”
李特助趕忙收起來。
“奶奶,你怎麼來了?”傅時夜問。
老太太一臉興奮:“時夜,淺淺呢?”
“她還在睡。”
“都快十點了,這孩子還沒起?”
老太太不放心,噔噔噔上樓去看林淺。
傅時夜沒太在意,隻當林淺昨晚喝太多,所以才睡到現在。
結果,老太太上去沒多久,就傳來了驚呼,“淺淺,你怎麼了?不要嚇奶奶啊。”
傅時夜一驚,趕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