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嚇跑了村民,我所在房間的屋頂也瞬間破開了幾道口子,十多條黑蛇從天而降,幾個保鏢用甩棍拚命撥打,黑蛇卻像是瘋了一樣,迎著甩棍往人身上撲。
好在幾個保鏢的身上都帶著護具,才沒被毒蛇咬傷。
我單手壓著虎牙,口中咒語一刻沒停,虎牙下麵滲出的血跡也終於沒過了照片——“拘魂術”成了。
我抬頭看向對麵牆壁的時候,牆上也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從黑影的輪廓上我看得出那是一個領著孩子的女人,但是,他們的麵孔卻是一片漆黑,唯獨兩隻眼睛裡帶著滲人的血光。
我抬頭與那女人的黑影對視的當口,對方卻發出一聲嘻嘻怪笑。
張慕瑤也看著我的方向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反手往自己背後抓了過去,當即便握住了一條冷滑的蛇身,甩手往桌子上抽了過去。
那條一米多長的黑蛇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了桌上,又反彈了起來,我順手掐住了黑蛇的脖子,把它壓在了桌上,同時,睜開了虎目。
那條黑蛇在虎目的注視之下,蛇頭驀然膨脹了幾倍,一顆腦袋漸漸變成了沙場老板的模樣。
我冷笑道:“你挺聰明啊!知道附在一條蛇的身上過來殺我。”
“既然,你夠聰明,我就不廢話了。”
“你的老婆孩子都被我給拘過來了,現在,是我殺你逼他們說話,還是我殺他們逼你說話,你自己選吧!”
沙場老板艱澀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沉聲道:“我想知道,沙場下麵的那根石柱子是怎麼回事兒?”
沙場老板說道:“當年,我沙場裡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誰也不敢來我這沙場裡乾活兒,我這心裡著急啊!”
我的全部家當都投進去了,要是沙場開不了工,老婆孩子都得跟著我一起餓死。
我也是急瘋了,覺得工人不敢來乾活不就是害怕那個鐵人嗎?我要是把鐵人弄走了,不就沒事兒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兩碗酒就下了沙場,拿著根鋸條想把鐵人脖子上的鎖給鋸了,再把那鐵人弄走。
我雖說是喝了酒壯膽,但是我也害怕啊!還沒鋸上兩下,就把手給嘎破了,我這邊正捂手的工夫,那鐵人脖子上的鏈子就嘩啦一下掉下來了。
我這一抬頭就看見那鐵人轉頭了,瞪著兩隻紅通通的眼珠子,跟我對上了臉。
我嚇得想喊都喊不出來,身子也不會動了。
那個鐵人把鏈子撿起來掛在了我的脖子上:“總算是有人來換我了,你就拽著那柱子往外爬吧!什麼時候爬出來,你就能投胎了。”
鐵人把我拴上就走了,沒一會兒,我就覺得那根柱子在往地底下沉,被那根柱子拽著往後拖了一尺多遠才停了下來,我嚇得一邊喊救命,一邊往岸上爬。
可我哪能拖住那麼一根柱子,沒一會兒就沒勁了,就快要認命的時候,那個鐵人就又回來了,還把我的老婆孩子都給帶回來了。
那個鐵人把他們娘倆給按在岸邊,告訴我:“你爬上來就能救他們,要不然,你就看著她倆怎麼死吧!”
我眼看著他抱著我媳婦的腦袋往旁邊擰,就像是瘋了一樣往岸上爬,我把兩隻手上的肉都給磨沒了,也沒爬上岸,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老婆被那鐵人給擰斷了脖子。
我的孩子,也被他給掐死了,他還把我老婆的手放在孩子脖子下麵,做成了我老婆掐死孩子的樣子。
當時我不知道,鐵人沒回來之前,我就死了,後來一直是我的魂兒在拽著死人身子往岸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