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鐵人,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我老婆和孩子的魂兒都給定在了岸上,我天天晚上聽見他們在哭,我也拚了命地往岸上爬。
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那個鐵人就是為了讓我把柱子給拽住,不讓它沉下去,才殺了我全家。
沙場老板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我沉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那鐵人是什麼目的?他告訴你的?”
對方隻是稍一遲疑,我的五指就跟著猛一發力:“彆跟我耍花招。”
沙場老板道:“就是他把我放出來的,他說,隻要我聽他的話,幫他殺人,他就放了我們,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我沉聲道:“他還說什麼了?”
沙場老板道:“其他什麼都沒說,就是讓我們按照他的話去做。”
我再次問道:“你確定找你的是個鐵人?”
沙場老板道:“找我的肯定是當年把我綁起來的人,但是,我看他不像是鐵人,倒像是活人。”
我大概能猜到他說的“鐵人”是什麼東西?
江湖上有種給屍體上金漆的秘術,也就是隨便找具屍體,給刷上一層金漆,就當“肉身佛”“金身佛”往出賣,屬於騙術的一種。
屍體能上金漆,也就能上鐵漆。
水底屍體上的那層鐵漆,八成就是防腐用的東西。
我看問不出什麼,手掌驀然一緊生生捏碎了沙場老板的魂魄。
對方鬼魂一散,牆上那一大一小兩隻鬼魂瞬時間失聲痛哭,我沒等他們兩個再有動作,便發出兩道靈符。
符紙隻是與牆麵輕輕一觸,牆上便燒出了兩道人形的火焰。
剛剛趕進屋裡的秋亦寒驚聲道:“你就這麼把他們三個都殺了?”
我反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秋亦寒顫聲道:“他們也是受害者啊!你怎麼能趕儘殺絕呢?”
我說道:“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麼?但是作為合作者,可以給你們解釋一次,但也僅限一次。”
“這三隻鬼魂雖然死得冤,但是他們已經因為怨氣侵蝕魂魄變成了厲鬼。厲鬼會無差彆的殺人,我放他們走,他們再殺了彆人,這筆賬裡就得有我一份。我不想因為一時心軟背上因果。”
“我說得夠明白麼?”
秋亦寒道:“你可以擒住他們,找高僧給他們化解怨氣啊!你怎麼能……”
“夠了!”張慕瑤冷聲道:“亦寒,你的話太多了。”
“先不說,術士跟鬼怪本就是對立的關係,一旦動手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局。單就是,我們帶著三隻隨時可能被控製的厲鬼,就可能生出其他的變數。”
“王先生的做法並沒有錯!”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暗暗點頭,張慕瑤年紀輕輕就能做到總經理的位置,並不是沒有原因,至少她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