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
趙安忙去洗臉,等洗完臉馬氏便讓他吃早飯,待趙安吃完馬氏回到東廂房從床頭摸了個小荷包來到趙安麵前,隨後將荷包裡的幾十枚銅子和幾顆約摸錢重的碎銀子倒在了桌上。
“你大爺說他幾十年沒去過興化了,這些錢給你在路上用,多餘的你替你大爺買些紙錢香燭祭拜下你奶和你爹收下吧,這是你表大爺的意思,你要不收我沒法跟你大爺交待。”
說完,馬氏坐下喝粥。
趙安沒有矯情,默默將錢收下,跟馬氏說等會就回家。
馬氏也沒說什麼,隻讓趙安路上小心些,把錢看緊些,千萬彆叫賊偷了去。
趙安一一答應,隨口問了句:“大媽,你們外麵這巷子是不是出過啥事,昨天我來時人家怎麼說這巷子平時沒人敢來的?”
聽了這話,馬氏猶豫了下,道:“我也不太清楚,隻聽你大爺說一百年前巷子裡死過人,聽說屍體堆的比房頂還高,怪嚇人的。”
“什麼時候的事?”
說話間趙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將馬氏給的錢揣進了懷中。
“說是史公守揚州那會的事。”
馬氏上了年紀,粥喝的很慢,不像趙安一口就是半碗。
“噢。”
趙安沒再多問,他大抵知道怎麼回事了。
無須再問,肯定是揚州十日那會的事。
因急著辦假學曆,便跟馬氏告辭,出了巷子直接往繁華地方跑,結果在揚州城轉了半天,硬是沒看到牆角拐彎處貼的小廣告,也不知道到底找誰才能辦證。
人生地不熟的一時倒是沒了頭緒,心頭一片亂麻。
仔細一想,自己可能進入一個誤區,就是以為前世辦假證的多如牛毛,便以為這個時代同樣如此。
卻是忽視時代的不同,前世辦假證最多算治安問題,這年頭辦假證弄不好要殺頭。
利潤和風險不成正比,又哪來多如牛毛的假證販子。
就是有,肯定也是高端局,隱藏的極深那種。
辦不了證,怎麼上班?
愁眉苦臉,漫無目的間也不知怎麼就走到一所學校門口。
準確說,是甘泉縣下屬的一所社學。
古代的學校除了朝廷直屬的國子監官學外,於地方設有社學和義學。
社學是官辦,義學則是民辦或半官辦,都是為了培養人才的學校,教材以四書五經為主。
義學一般由當地有名望的士紳負責,社學則由官府直接管理,但不管社學還是義學統歸縣裡教諭管,鄉鎮社學的具體負責者則是縣裡派下去的學官。
也就是校長。
望著進進出出的稚嫩學童,再看看裡麵幾個正談笑風生的教書先生,趙安想到什麼,不由摸了摸懷中王德發兩口子給的盤纏,心下有了主意。
既然辦不了假證,那就辦個真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