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溫若瑤似怒似怨,好他個謝謹行,竟然耍她。
休怪她翻臉無情。
他們的恩怨何須鬨到明麵上去,技不如人輸了她才不會如此憤怒。
她最在乎的無非就是父母兄長,即使是死也不願被兄長發現自己來過芙蓉居。
若非他在溫玨麵前要挾她,她才不會對他言聽計從。
“謝謹行你混蛋。”
謝謹行被她打偏了臉,他動了動唇,舌尖掃過腮幫,喜怒不明地看著她:“溫大娘子翻臉不認人的速度可真快。”
她來殺他,他不僅沒有揭發她還解了她的困局。
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還打他。
果然還如從前那般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思及此,謝謹行隻覺自己的右腿舊傷隱隱作痛起來。
溫若瑤被他說得臉色一紅,咬著下唇深呼吸兩口,胸膛劇烈起伏。
她因何而來他還不知道嗎?
她不能留著他這個禍害。
“你到底想要什麼?”溫若瑤閉了閉眼,情緒冷靜下來。
明白自己的刺殺不夠精細,他已有了防備,不好再動手,隻得退一步。
“我要你纏著謝昱承,做我的內應。”
此言一出,溫若瑤驟然拔高了聲音,“不要。”
她隻想跟謝昱承劃清界限,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溫大娘子自己說的,對謝某言聽計從,死而後已。”謝謹行看著眼前的姑娘,見她反應如此大,明顯誤會了。
隻以為她愛謝昱承愛得深切,不願意背叛他。
他的黑眸幽暗深邃,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隻此一事,溫大娘子再思量思量。至於你若依舊殺我之心不死,那謝某便恭候大駕了。”
溫若瑤緊盯著他的後腦勺,好狂妄的男人,哼。
此刻天色已晚,她實在不便與他繼續糾纏,隻得敷衍道:“我知道了,會仔細考慮的。”
“一碼歸一碼,你的命待我下次來取。”
言畢,她提著裙擺飛快跑走,很快便不見了身影,隻餘隱隱約約的銀鈴聲鐺鐺作響。
謝謹行這才於夜色下回頭,盯著溫若瑤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真是個沒良心的。”
溫若瑤卸了妝麵換了衣裳匆匆回到侍郎府後門,正打算從狗洞鑽進去,卻聽見轉角處有人喚她。
她眯起眼睛仔細一看,來人正是秋月。
這個小丫頭是秋獵後秦靈給她安排的,剛跟著她不久,不過看起來是個實心眼的。
秋月提著燈籠焦急地朝她揮了揮手,待人靠近立馬抓著她的胳膊,聲音裡透著惶恐:“姑娘,您可回來了。”
“發生了何事?怎的如此驚慌?”
“姑娘,午後您說要休息,奴婢便自去歇了。誰曾想春桃那個背主的竟然偷偷進了您的房間,見您不在稟報了主母,這會子主母正在韶光院裡等您,看起來極為生氣呢。”
聞言,溫若瑤心下一慌,想起秦靈近日來好容易對自己和緩的態度,今夜恐怕又要降回冰點了。
見她沒說話,秋月又問道:“姑娘,咱們可怎麼辦?”
溫若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躲是躲不過去的。前去開門,隨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