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
“母親不是這個意思,罷了,我且問你,你為何要將珠兒逼到絕路,為何就容不下她!”薛氏捂著胸口,滿臉痛心疾首,“她就算有意要你的血,又何錯之有!若不是你先毒害她,她怎會出此下策!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珠兒心地純善,她都已向你道歉,也受到了我們的懲處,你為何還要趕儘殺絕,逼她離開、甚至要她性命呢!”
柳洛音一臉茫然,道:“母親所言,音音實在不懂。自昨晚歸來,音音便一直待在院裡,芙珠妹妹做了何事,音音一概不知,還望母親明鑒。”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柳芙珠死了,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賴在她身上。
“你若不回來,珠兒又怎會尋死!你可知她放了一大盆的血給你!她這是將命都給了你啊!”薛氏身形搖晃,悲痛得幾近窒息,“珠兒!娘的心肝兒啊!你真是好傻!你走了,娘可怎麼活啊!”
“母親這是後悔將我接回來了麼?”柳洛音垂眸,輕聲道。
“是!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將你接回來,給珠兒添氣!你沒回來,我們一家人是多麼溫馨、和睦、幸福!可自從你來了,我們一家人就沒一天順心的時候!你的存在隻會增添我們的煩惱!”
“如果我有再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將你接回來!永遠都不會!”薛氏眼中滿是悔意,語氣斬釘截鐵。
薛氏的這些話,如同一柄柄銳利的鋼刀,毫不留情地將柳洛音的心刺得千瘡百孔,如篩子一般。
其實柳洛音問出這個問題時,就料到了薛氏的回答,可預想是預想,現實真聽到時,她還是很難受,很心痛。
也好,這樣也好。
起碼她不用再為後麵要做的事請而感到自責、愧疚了。
柳洛音將要奪框的淚水忍去,緩緩道:“是音音讓母親失望了,芙珠妹妹的離去我也很難過,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芙珠妹妹。”
她現在不能硬著跟柳家人來,否則就遂了柳芙珠的意了。
她現在隻能希望清明那邊能有收獲。
柳樂安在這時冷笑出了聲,他陰陽道:“柳洛音,你不去梨園當戲子真是可惜了,這般會裝模作樣。”
柳樂安從袖袍裡拿出一塊布料和一支簪子來,憤憤道:“這些東西,是在小妹離去的路上找的,這塊布料是小妹的,這支簪子則是三年前,我送給你的見麵禮!”
“你一直很寶貝這支簪子,貼身不離。柳洛音,如今證據擺在麵前,你還敢說這和你沒有關係嗎?!”
柳洛音看著那根紫玉簪子,愣了幾秒。
這確實是柳樂安送給她的簪子,她也很寶貝過,貼身不離。
但這支簪子,早在她去莊子前,就不見了。
她也沒有說出來過,因為她怕柳樂安會怪罪她,誤會她不重視他送的禮。
沒想到這竟成了柳芙珠殺她用的刀子了。
看來柳芙珠為這次的事情,做足了準備。
見柳洛音不說話,柳樂安再次冷笑:“怎麼?沒話可以狡辯了嗎?你最好現在就將珠兒的消息說出來,否則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柳洛音很想笑,她道:“阿兄若平時能對我稍加留意,便知道我去莊子時,這支簪子就已丟失。”
“你的意思是,你的簪子是被珠兒拿走的,這件事,也是她自導自演來,為的就是陷害你,是嗎?!”柳樂安見事到如今,柳洛音還想將臟水潑到柳芙珠身上,當即抬腿,朝著柳洛音狠狠踹去。
柳洛音的身子本就虛弱,加上剛剛又用力過度,再無力氣可躲,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噗”的一聲,柳洛音口中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