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猜測,很大可能就是七小姐院裡少的那人!”
柳洛音點頭,她也是這般想的,她問道:“你可知那名婢女叫什麼?”
“好像叫什麼春香吧,”清明回憶了幾秒,說道,“小姐,難道春香和七小姐離家被擄的事情有關?”
“沒有關係,但和柳芙珠放的那一大盆血有關。”柳洛音眼神冰冷,語氣森然,“柳芙珠可舍不得放那麼多血來當引線,這盆血,怕是那名叫春香的婢女的。”
清明似遭雷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憤然道:“那七小姐也太不是東西了,奴婢雖與春香不熟,但也打過幾個照麵,她是個很勤快很老實的人,奴婢沒記錯的話,她還是個活契,因為父親重病,她將自己賣進了柳府。”
“奴婢還聽說,她有個情投意合的情郎,就盼著她契約期滿,娶她回家呢。”
“活契?”柳洛音眉頭緊蹙,怒意上湧,“我朝律法明文規定,主家不可隨意重傷、打殺活契之人,柳芙珠怎能對活契的人下手!”
“春香全家就靠著她接濟,如今春香凶多吉少,她的家人也要跟著完蛋!”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奴婢將這件事告知給將軍和夫人,讓他們為春香主持公道?”清明焦急道。
“不行。”柳洛音神色凝重,沉聲道,“彆說我們沒證據,就是我們有證據證明春香是被柳芙珠弄死的,他們也不會因為一個婢女而懲罰柳芙珠。”
“我們能靠的隻有自己。”
柳洛音望向窗外被積雪壓彎的樹枝,她就和那根樹枝一樣,必須先承受著千斤重壓,待到冰雪消融之時,才能浴火重生。
“我必須找個機會出去一趟。”柳洛音做下了決定。
“那奴婢陪你一起。”清明說道。
“不用,你留在這裡有用,幫我應付著柳家人,給他們一個我還在祠堂的假象。”柳洛音已經將最糟糕的情況想好了,她繼續道,“如果不幸被他們發現,你定要先保全你自己,可以說實話,說我偷跑出去,讓你在這裡頂替。”
“之後的事情,交給我解決就行。”
她已經失去一個驚蟄了,她不能再讓真心待她的人,因為她而有生命危險。
清明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的人,她雖擔憂,但還是點下了頭,“那小姐,你萬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其實他們也不一定會來這裡,畢竟我害得他們的心肝寶貝下落不明,他們急著去找她的下落呢,哪還想看到我。”這也是柳洛音敢偷摸出去的原因。
當晚,柳洛音便讓清明聯係了她那位交好的小廝,那名小廝名叫冬瓜,他帶著柳洛音來到了一個狗洞處。
見柳洛音直直看他,冬瓜麵露赧色,撓著臉說道:“隻、隻有這裡了,小姐,這是最隱蔽,最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了,你、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小的再、再想想辦法。”
“就這裡吧,”柳洛音神色古怪道,“能找到這樣完美的地方,冬瓜你很棒。”
柳洛音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誇讚,“你還記得昨天那夥人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好像往亂葬崗的方向去了,當時小的很害怕,不敢多看。”冬瓜說道。
“行,我知道了,這裡先彆堵著,找個東西遮掩就好,我還得鑽回來。”柳洛音留下這句話,便彎腰鑽進了狗洞中。
好在她夠瘦,否則再胖點,就得卡在這狗洞裡,進退不得了。
柳洛音出門前,特意換了個小廝的裝扮,臉上也抹了不少灰,就算是柳家人看到她這幅樣子,也很難認出來。
現在是宵禁時間,街道並沒有人,柳洛音稍稍放下了心,隻要不碰到巡邏的官兵,那就沒事。
柳洛音用最快的速度往亂葬崗行去,若她運氣夠好,今夜就能找到春香的屍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