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姝心裡越想越慌張,這時身旁的婦人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不怕,不怕,母後在。”
她微微側頭,虛弱地看著正在把脈的太醫,咚咚──,心跳緊張跳得一下比一下重。
良久,太醫才收回手,雙手做輯,恭敬回稟:“回大王,興和王姬因落水的緣故,導致貴體寒氣侵入,待臣開出藥方,讓王姬喝上半個月,便無大礙。”
“至於這額頭的傷……臣配好藥膏,屆時按時塗抹,便不會留疤。”
高靜姝垂著眼眸,聽到落水、傷口等字眼之際,瞬間反應迅速,伸手捂著頭部,疼呼道:“嘶──好疼!……你們、你們是誰啊?”
齊王聽言,頓時大驚失色,一拂袖直接將眼前的太醫推到旁邊去,小心翼翼地望著她:“興和,是父王啊!你還記不記得?”
高靜姝臉上儘是迷茫,佯裝思索,不一會兒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齊王眉頭緊皺,回首壓低了聲詢問太醫怎麼回事。
昭舒王後冷著臉同樣望向太醫。
太醫擦了擦額頭不斷滲出地汗水,謹慎地把握好言辭解釋著,大概就是在說她因為落水撞擊到頭部導致了失憶,恢複時間也說不準。
聞言,昭舒王後嗚咽出聲,心疼地望著高靜:“我的兒啊,受苦了!我是你母後啊!”
又忍不住埋怨起齊王:“還不是都怪你!好端端的,你和靜姝說她哥乾嘛,如今戰事吃緊,我都還沒說你讓昌階冒這麼大危險替你出征的事。”
“明知道兄妹倆感情好,你和她說昌階去戰場了,你覺得靜姝會忍心不去嗎?你未免也太不了解你女兒了,所有人都瞞得死死的,不曾想最後漏洞出在你這個父王身上!”
齊王連聲道歉,說起軟話:“是是,夫人你說的對,現在興和剛醒,咱們讓她先休息休息,如何?”
昭舒王後又對著高靜說了一連串安慰的話,還說先睡一覺,說不定醒來,就能記起一切。
高靜姝全程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聽到任何話也都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最終宮殿中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徒留高靜一人在靜謐的環境消化著讓她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經過這幾天的時間,高靜姝終於知道她原來魂穿成齊國王姬高靜姝,也弄清楚了這個時期現在處於一個什麼狀態。
簡單來說,就是曾經最為強盛的六國,梁國已然收複四國,再加上如今正在攻打的晉國,很快梁國即將統一五國。
而晉國呢,又離齊國不遠,想當初荀邕上位時,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認為一個毛頭小子掀不起什麼大浪。
結果就是那些自視甚高的諸侯們被打臉得啪啪響,尤其是作為曾經第一霸主的齊國,如今更是懊悔不已,若不是梁國都打到晉國來了,隻怕齊國還不以為意。
現如今後悔已經沒用了,隻能是讓邊境軍隊整裝待發,時刻警惕著,最後更是特意讓世子代替齊王出征鼓舞士氣。
按照現在的時間線來說,晉國城破之日近在咫尺,到時候齊國又該如何處之?回想起曆史上那些國破後不得善終的王室,高靜姝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心臟隨即跟著緊縮了一瞬。
現代死了一回,現在換了個地方又要死一回?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見荀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