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貼身宮女檜煙的領路下,高靜姝在宮女的簇擁著來到吳太後所在的壽安宮,就在幾人剛想進去時,門口的嬤嬤突然伸手攔住去路。
檜煙踏著小碎步連忙來到高靜姝耳邊,不悅地望著眼前的吳內司,輕聲道:“王姬,她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宮人,姓吳,掌管宮廷事務,照顧太後日常生活。”
姓吳?和吳太後有關係啊。
高靜姝狐疑地打量著吳內司,瞬間了然於胸。
心想,看她那冰冷刻薄的老臉,就知道肯定是不懷好意,自從醒來,後宮嬪妃顧及著齊王和王後,不說全部,起碼有身份的,她都見了個遍。
就連齊王的其他子女她也大概見過,就是這位自持身份的吳太後愣是沒出現,好歹原身也是她孫女呀。
可想而知吳太後是有多麼討厭原身,但她擋在那裡,自己不說點什麼是不是很沒用麵子啊,但要是萬一起爭執,堂堂王姬自降身份去和一個奴才爭論,是不是不太合適?
忽然高靜姝側臉遞給檜煙一個眼色。
檜煙立馬會意,上前冷聲道:“吳嬤嬤,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攔著的可是興和王姬的去路?!要是耽誤了王姬給太後請安,你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吳嬤嬤忽而皮笑肉不笑:“興和王姬,太後正在小憩,還請您稍等片刻。”
小憩?
什麼時候不休息,偏偏她來的時候就休息?
分明是這個老女人又在給她下馬威。
高靜姝麵上不顯,神色淡淡:“即是如此,那本宮便改日再來。”
話畢,她直接轉身就走,不帶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利落乾脆的舉動瞬間把吳內司一張處變不驚的老臉變了變,她震驚地望著高靜姝離去的背影,趕忙上前攔住。
“興和王姬,太後還未見您,您怎可自行離去?!”
“放肆!你區區一個奴隸,居然敢攔住本宮的去路?!”
高靜姝一聲冷斥,抽出腰間銀白蟒鞭甩在半空中,發出令人心驚的破空聲。
嚇得一眾宮人齊齊跪倒在地上,五體投地地大喊:“王姬息怒……王姬息怒…"
吳內司知曉她蠻橫囂張,肆意妄為,但她在太後麵前即便是生氣,也是敢怒不敢言的程度,如今居然敢在壽安宮門前懲戒太後的人?
這興和王姬落了一次水,性子越發的暴戾了。
猝不及防下,嚇得她臉色煞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
“王、王姬贖罪,是奴失言了……”
“狗奴婢,莫不是祖母根本就沒安寢,是你這個狗奴假傳口諭?!假傳口諭,以下犯上,應當處以極刑!”
“來人!給本宮把這狗奴婢拉下去斬首示眾!”
高靜姝臉色冰冷,眼神淩厲,絲毫不給她身為太後女官的顏麵,一襲王族之氣儘顯。
身後的宮人們聽言全都圍了過來,伸手就要抓住她。
結果宮內又匆匆跑來一太監,諂媚且討好地笑道:“哎呦,王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太後剛醒,正命奴出來請您進去呢。”
她聽言,居高臨下地睨著吳內司,輕蔑一笑,“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