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抬頭挺胸地走進宮中。
走在麵前的高靜姝暗自鬆了口氣,緊緊攥住衣袖的雙手稍稍放鬆了下。
進入宮內,隔著一片珠簾,吳太後斜靠在軟榻上,兩側繁華精致的暖爐正在徐徐燃燒,為這涼意的時候帶來一絲暖氣。
她的腳下,有一俊美太監,時不時喂給她香甜的水果。
高靜姝暗自打量,心想著,這老女人真夠會享受的,除了太監總管,各個小太監皆是比宮女還要貌美如花。
“興和恭請祖母安。”
她跪在地上,額頭輕觸地麵後,隨即起身。
吳太後沒有說話,無視的態度,權當沒有她這個人一般,專注於小太監的投喂。
高靜姝也沉得住氣,見她沒有要叫她坐下的意思,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
太後又如何,沒有實權,若不是高韋被大臣勸誡,引起了那麼一點孝心,他會迎接這位讓齊國王族顏麵儘失的太後嗎?
隻怕到現在她都還在燕台行宮被幽禁起來。
“興和,你真是越發的放肆無禮,昭舒便是這般教導你的,長輩未曾開口,你竟然敢擅自坐下,方才聽外麵如此喧囂,居然還要妄圖處置壽安宮的人?!”
她厲聲嗬斥,身子卻依舊軟塌塌的倚靠在一旁。
吳內司不知何時,已然悄無聲息地回到她的身邊,低著頭,看不出神色。
“祖母久居手壽安不問世事,隻顧眼前之樂,連自己的親生孫女落水昏迷都不曾來見,反倒是我這個親生孫女,病才剛好,就來請祖母安。”
“未曾想,我這個堂堂齊國王姬,來見祖母,竟然還被一個區區的奴隸攔在門口,對興和不敬,興和隻是小懲大誡。”
“如此說來,一時間竟不知是興和的教養有問題,還是……"
高靜姝抬頭看向珠簾後的吳太後,到底沒有直白的說出來,給她留了些顏麵。
吳太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想,這蠢貨落了下水,非但沒有把腦子撞壞,反而更加的伶牙俐齒起來,和從前莽撞的草包樣子竟多幾分聰穎。
她淡淡開口:“哀家恰巧那日身體抱恙,竟不想王姬居然還在耿耿於懷。”
“你要怪就怪哀家吧,吳內司也隻是憂心哀家的身子,彆無他意。”
高靜姝微微垂首,以表尊敬,說道:“不敢,即是祖母身子不適,那興和就先退下了。”
她福了福身,隨即轉身就走。
忽然,身後的吳太後叫她叫住。
“慢著!”
她頓住腳步,轉身問道:“不知祖母還有何事吩咐興和?”
吳太後沒有搭話,而是在太監和吳內司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
她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向高靜姝招招手,溫和地說道:“來,過來興和,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高靜姝倏然渾身一僵,心立馬提到嗓子眼,不禁思忖她要乾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猛然變得這麼熱情隻怕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