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餘慌忙搖頭,瑩潤秀氣的耳垂上,兩粒素白的珍珠耳墜跟著輕輕晃動。
祁讓鳳眸半眯,盯著那兩粒晃動的珍珠:“朕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朕看。”
晚餘微微抬起眼皮,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不知道他要怎麼證明。
祁讓拍了拍龍床,涼涼道:“上來。”
晚餘心下一沉,本能地往後躲。
祁讓瞳孔驟縮,目光變得冰冷如刀:“不嫌棄你躲什麼?朕平生最討厭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和你姐姐一樣,都是騙子!”
晚餘連忙跪下磕頭。
“你就知道磕頭,除了磕頭你還會什麼?”祁讓突然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拉到身前,固定在兩腿中間。
晚餘的身子驟然被兩條強勁有力的腿夾住,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扣著往腹部壓,額頭猛地撞在男人結實的腹肌上。
懵懵懂懂間,她好像明白了祁讓的意圖,腦子嗡的一聲,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狠狠一口咬在他肚子上,趁他吃痛,拚儘全力從他兩腿間掙脫出來,起身就往外跑。
“給朕滾回來!”
身後傳來祁讓的怒吼。
晚餘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裡去,心中惶惶然有種窮途末路的絕望。
眼淚衝出眼眶,模糊了視線,這華麗卻冰冷的宮殿是如此之大,仿佛永遠都跑不出去。
身後,祁讓追上來,在她衝到門口之前抓住了她後背的衣裳。
他抓的那樣用力,仿佛老鷹的爪子,能瞬間刺穿她的皮肉,從裡麵掏出血淋淋的心臟。
“啊,啊……”
晚餘發出驚恐的難聽的聲音,拚儘最後的力氣掙紮。
這孤注一擲的力量大得驚人,她掙脫了祁讓的手,身體也收不住勢,整個人朝前趴去。
“晚餘!”祁讓失控地叫了她的名字。
門外人影一閃,一個身穿玄色繡金蟒袍的身影攜著冷風出現在門口,晚餘的身子結結實實撞進了那人懷裡。
纖細單薄的身體被那人穩穩扶住,一道陰柔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喲,今兒個刮的什麼風,晚餘姑娘竟然對咱家投懷送抱,莫不是心悅咱家?”
晚餘聽出這個聲音,眼淚瞬間如洪水決堤。
可她不能在皇帝麵前哭,貼在那人懷裡,讓那繡著金線的布料吸乾自己的眼淚,慢慢站直了身體,像個受驚的鵪鶉一樣低下頭。
祁讓的手緩緩背到身後,清了清嗓子,又恢複了帝王的沉穩氣度。
“徐掌印這個時候過來所為何事?”
年輕的掌印大人徐清盞躬身給皇帝行了個禮:“東廠查到了大皇子餘黨的線索,臣特地來和皇上說一聲。”
言罷看了晚餘一眼:“臣好像來得不是時候,皇上在和晚餘姑娘玩老鷹捉小雞嗎?”
祁讓板起臉,不悅道:“少胡說,跟朕進來。”
“晚餘姑娘也進來嗎?”徐清盞問。
祁讓冷哼一聲:“讓她到殿外跪著去,朕不叫她起來,就一直跪著。”
晚餘立刻領命,走到外麵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徐清盞又看了她一眼,走進去,關上了殿門。
門外候著的幾個人都嚇傻了,直到殿門關上,才回了魂兒似的長出一口氣。
孫良言遲疑了一下,抱著拂塵走到晚餘麵前,小聲問:“你怎麼招惹皇上了?”
晚餘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也不抬。
孫良言歎口氣,搖著頭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