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後宮,大夥心裡都涼了半截。
前天晚上幸好淑妃去得及時,否則生米可能真煮成了熟飯。
聽說昨天晚上皇帝又與她拉扯,還好徐清盞去了。
可她也不能每次都這麼好運,剩下這兩天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皇帝登基五年沒有立後,各宮娘娘為了後位明爭暗鬥,如今因為這個江晚餘,竟是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集體求到了太後這裡。
太後於是就裝病把皇帝騙了過來,想旁敲側擊地提點提點他,結果愣是被他嚇得隻字未提。
不過話說回來,那姑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待了五年,皇帝要真對她有意思,何至於留到今天?
總不能五年都瞧不上人家,臨到人家要出宮,他又後悔了吧?
葉嬤嬤搖頭歎息,招手叫來一個小太監,小聲囑咐道:“你去一趟翊坤宮,和蘭貴妃說,太後這邊使不上勁,叫她們自己想法子。”
認真論起來,太後其實也是幫過忙的。
五年前讓江晚餘做司寢女官,就是太後的提議。
太後知道皇帝不動身邊人,對司寢女官又懷著天然的仇恨和厭惡,於是就鋌而走險賭了一把。
事實證明太後賭對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把江晚餘放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既給皇帝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出氣簍子,同時也保全了江晚餘的清白。
眼下還剩不到兩天的時間,這清白最終能不能保住,就看各宮娘娘的神通了。
晚餘不知道自己的去留牽動著整個後宮的心,她收拾完寢殿,第一時間離開了乾清宮,一麵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一麵祈求柿子神能繼續保佑她。
剛走出西偏門,迎麵碰上了翊坤宮的小太監。
小太監行了個禮,吸著凍紅的鼻子叫她:“晚餘姑姑,貴妃娘娘要見你,你趕緊往翊坤宮走一趟吧!”
晚餘吃了一驚,打著手勢問他什麼事?
小太監搖搖頭:“小的隻負責跑腿,主子的事不敢瞎打聽。”
晚餘知道躲不過,隻得跟他一道往翊坤宮去。
祁讓從慈寧宮出來,直接回了乾清宮,在南書房裡批折子處理朝政。
一口氣忙到中午,用了午膳,便回到寢殿去休息。
幾個司寢的宮女收拾完床鋪在殿門外候著,祁讓一眼掃過,沒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人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小福子卻麻溜道:“回皇上,晚餘姑姑早些時候被貴妃娘娘叫去了。”
祁讓劍眉微蹙,小福子以為他要問晚餘去貴妃娘娘那裡什麼事,他卻突然冷了臉,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來:“朕說了是誰嗎?”
小福子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才自作聰明,奴才該死。”
孫良言忙上前踢了他一腳:“狗東西,竟敢揣測聖心,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祁讓冷眼看著師徒兩個一唱一和,邁步進了大殿,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
他沒提名沒道姓的,怎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問的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