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會得到想要的一切,他會改變所有人的看法,他要讓他們都忘記他卑賤的過去。
到了那時候,他們隻會說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或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他們會覺得是過去的苦難成就了他,圍在他身上的隻會是誇獎。
“傅大人,你不遊湖了?”
蘇珩冰冷的聲音將傅隨安從思緒中拉回,一臉疑惑。
“這就來。”
蘇珩視線落在後兩人的身上,附在傅知硯的耳邊耳語。
船隻駛到湖中央,五人中除了蘇珩,一會給傅知硯介紹湖中景致,一會讓傅知硯賞花,一會關心傅知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其餘四人安安靜靜。
傅隨安和孟聽晚坐在一塊,眉目傳情。
謝南笙目視前方,分出一縷精力放在傅知硯的身上。
“知硯,我們去摘蓮蓬,等會拿些回去給你祖母。”
說著不等傅知硯開口,蘇珩讓下人放下側邊的小舟。
“我不去。”
蘇珩倒也不覺失落,傅知硯願意出府,已經超出他的預料,凡事總要一步步來。
“好,那我多摘些。”
蘇珩看向傅隨安,順帶玩味掃了一眼孟聽晚。
“不知傅大人可要摘蓮蓬。”
“那就麻煩蘇公子的小廝了。”
“謝大姑娘,還有一葉扁舟。”
孟聽晚咬牙,蘇珩讓人準備的扁舟隻能容下兩人,蘇珩又忽略她。
心中泛起酸意,蘇珩莫不是瞎子,難道就看不到她的存在?
蘇珩擺明不想讓她遊玩,想將她困在船上。
如果傅知硯不是病秧子,她倒是十分樂意,可傅知硯滿臉陰騭,她即便使勁渾身解數,也未必能得他一個眼神。
要是不小心惹惱他,保不準會被丟入湖中喂魚。
思及此,孟聽晚眼眶泛紅,眼波瀲灩。
“我不去,孟姑娘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將扁舟給她吧。”
聞言,孟聽晚十分詫異,可嘴上卻要推拒兩句。
“謝姑娘,這多不好意思。”
謝南笙看了孟聽晚一眼,沒有回答孟聽晚的話。
“蘇公子,既然孟姑娘不願,那葉扁舟不必放下。”
“不是,我沒有。”
孟聽晚臉上一陣窘迫,她就是假意客氣,謝南笙當真聽不出來,還是有意折辱?
“噗嗤!”
蘇珩可不會慣著孟聽晚,嗤笑出聲。
“孟姑娘,心口不一可不好。”
孟聽晚咬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蘇公子身份高貴,何必取笑孟姑娘。”
蘇珩白了傅隨安一眼,原本他對傅隨安還高看兩分,可在戲茗軒看到那一幕,隻剩下惡心。
薄情郎負心漢,比孟聽晚還不如。
“傅大人心疼了?”
傅隨安一怔,下意識看了謝南笙一眼,見著謝南笙無甚反應,心底才鬆了一口氣。
“蘇公子慎言。”
“嘴巴長在小爺身上,你管不著。”
傅隨安一噎,氣鼓鼓上了扁舟,孟聽晚也在下人的摻扶下坐上扁舟。
蘇珩轉頭笑嘻嘻開口。
“謝大姑娘,勞煩你陪知硯待一會,我等會給你一兜子蓮蓬。”
謝南笙瞥了一眼傅知硯。
“好。”
三葉扁舟駛入荷花叢中,甲板上隻剩下傅知硯和謝南笙。
良久,傅知硯悠悠開口。
“可是孟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