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市,下沙村。
一輛村際客車,在村口徐徐停下。
林海恩、寧法師和普寧道長三人,便是從那客車走出,朝著那下沙村看去。
才看一眼。
林海恩便是微微有些愣住了,因為村口的那幾棟房子都修的很好,基本都能夠稱之為彆墅了。
嶺勝村誰家能修起兩、三層的樓房,那在村中就已是頗為不錯了,大部分人都還住著土瓦房。
結果這個下沙村。
樓房竟已經是很普遍了,就連彆墅都有不少了。
似乎看出林海恩的疑惑和不解,普寧道長便是笑著解釋道。
“海恩,無需太過驚訝。”
“這修房子啊,在這常樂市裡,其實是一種極其不好的攀比風氣。”
“因為,這常樂市的每一戶人家中,大多有親戚在國外賺錢,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寄錢回來。”
“某些人為了表現家人在國外賺錢,便會專門修起這種好房子。”
“而原本沒這種想法的村民們,見到家家戶戶都修大房子,好房子,自是不論家裡餘錢有多少,也咬著牙修起大房子。”
“當然,這偷渡出國賺錢隻是一部分,還有些是靠著走私賺錢,還有些是做著鋼鐵生意起家。”
“要說哪地的村民有錢,常樂市在咱們閩地絕對是能排得上號。”
“那個邪道若除了收魂它用,也有幾分是為了世俗金錢的話,來這裡確實是來對了,比起其他的窮鄉僻壤自是好多了。”
林海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將這各村風俗都記在心中,往後入世行走江湖之時,自是能夠用上。
三人才剛走進村裡。
那滿臉橫肉、身材短粗的陳建安,便是從那不遠處快步跑來,滿臉皆是激動的顫抖開口道。
“道道長,你們可算是來了啊。”
“那張符,那張符可真是厲害的很,我昨晚回來一用,我娘便是就能喝水了。”
“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這能喝水了,好歹是能多撐幾天,也是終於撐到幾位道長來了,不像其他人那般啊。”
很明顯。
見到寧法師來此,陳建安也是明白自家娘親算是有救了。
“其他人那般?”寧法師有些疑惑的說了句,而後便皺了皺眉,頗為嚴肅的問道。
“可是有人,因那邪道死了?”
陳建安立刻便點了點頭,更是壓低聲音緩聲道。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就在我們這下沙村,當初被蒙騙做了那觀落陰邪術的人,並不隻是我娘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老婆子。”
“那老婆子原本是有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子是我們村最早一批出國賺錢的人,所以家裡就隻剩下兩個老人,不過房子倒是修的很好。”
“前兩年,老伴生病死了,便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我聽彆人說,這老婆子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就想著花錢找那邪道做這個法術,跟那死去的老伴聊聊天。”
“結果就像我娘一樣遭了啊,可偏偏她的家中沒一個人,誰都不知道她昏迷了。”
“直到昨天晚上,鄰居見她三天都沒出門,才去村委會喊人。”
“可這都遲了啊。”
“等村委會的人,把門破開之後,發現這老婆子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冰冷的就跟冰塊一樣,早就僵了啊。”
“誒,道長,你們說這賺再多錢,把房子修的再好,可老爹老娘死了都不能來送這最後一程,又有什麼意思呢?”
“真當造孽啊。”普寧道長先是冷哼一聲,帶著幾分慍怒的繼續道。
“打著本道名號來施邪術便算了,現在還已將無辜之人害死,這邪道無論如何,屆時無論怎般懇求,都必須打殺個半死才行!”
“若是繼續讓其這般行惡逍遙下去,讓本道如何自處,又將道門戒律放在何處!!”
聽到這番話。
陳建安不由得愣了下,但也是迅速反應過來,恭敬道。
“這位想必就是普寧道長了吧?”
“對不起普寧道長,昨天我並不知是邪道用您的名號來行惡,為此還去寧法師的道觀問責。”
“這是我的不對,您看要如何賠罪才好?隻要您說出來,我就絕對不會有半點”
還不等陳建安說完。
寧法師便是直接擺了擺手,皺著眉頭不容置疑道。
“莫說這麼多了。”
“速速帶我們去看下你娘,誰都不知道那邪道擄走魂魄有何用,多耽擱幾分,你娘也多幾分的危險。”
聽到這番話。
陳建安也是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在前帶路,焦急道。
“是,是。”
“幾位道長,快跟我來,快跟我來。”
陳建安房子修的也很不錯。
那離村口並不算遠的五層樓房,便是他修出的房子。
當然,他並不是偷渡打工,也不是違法走私,而是靠著做鋼鐵生意,賺到了第一桶金,賺的盆滿缽滿。
來到二樓的房間。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正睜著眼睛呆滯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體型也有些病態的瘦削。
寧法師看到這副模樣,立刻便伸出二指,按住這老婦的手腕。
感受兩秒後。
便是輕輕點了點頭,緩聲講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