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說:“以防萬一吧,若是幸存者人數多,那裡的主事人應該有憂患意識,留條北上的後路。就算他們自己不用,秋末到春初這段時間北遷的南方大戶們,也可能需要用到。可以收過橋費。”
嘶——
周圍的人深吸一口氣。
過橋費啊!
他們帶這麼多物資呢,這要被收取多少過橋費?
溫故安慰道:“若是沒有浮橋,也沒有組件。咱們可以想彆的辦法,做木筏竹筏之類。如果還有現成的小船,修一修也可以用,能過河。隻是,想要把牲畜和車裝上去,就有些困難了。或許需要割舍一番。”
其他人沉默。
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何大的臉都心疼得扭曲。那不是說,我剛到手沒幾天的大貨車就要丟棄了?
“那不如,先去看看?”他底氣不足建議道。
周縣尉也說:“先去看看吧,實在不行咱們再做彆的選擇。”
過了河之後,北上的路還遠著呢,牲畜和車都有大用。
河要過,牲畜和車輛他們也舍不得放棄。
幾乎所有人都在心中祈禱,浮橋可千萬千萬,要在啊!
溫故提筆,把大家投票選擇的這條路線標出來:
“那咱們就選擇這條路。到了那裡,若是城內幸存者多,咱們先要看看城裡秩序怎麼樣,再選擇進不進城。”
即將準備出發,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程知他娘,寶貝似的托著神像出來。
那就隻是個兩掌高的,很是抽象的木雕,看不清楚長什麼樣,雕工相當潦草。
青一道長往那邊看了眼,嗤笑一聲,沒多語。
周縣尉和小劉倒是關注。
程家人時常上香,那個木雕都已經醃入味兒了,搬動的時候還帶著一股香火煙氣。
小劉和周縣尉還想說放我們驢/騾車上。
可惜程家人把神像放在了新組裝的雙輪木板車,程家的行李物資主要放在那邊。
一夜休整之後,北上逃生小分隊再次啟程。
隊伍裡多了一輛帶貨架的獨輪車,和一輛雙輪木板車,人員數增加五——程家四人,獸醫傅伯。
重要物資增加若乾。
若乾的意思就是,把幾輛車都堆滿了,大家身上還背著體積不等的包袱。
此次停留,除了補充食物用品,還改裝了部分武器工具。
條件有限,時間緊湊,不然溫故還想讓於鐵匠打幾副盔甲出來。
好的是,找到了幾塊獸皮,可以做幾套皮質的防護用具。
貨郎的院子裡麵連續熱鬨了三四天,時不時有人去鎮上搜物資。
若是鎮上還藏著幸存者,差不多都聽到了動靜。
或許有些人依然藏得隱秘,不願意出來。
這就不必強求了。
鎮上被清理之後,或許這些幸存者覺得已經足夠安全了,不願意離開,沒那個膽量。甚至認為即便離開了,也不會多熬多久,要死也死自己家裡,落葉歸根,不願客死異鄉。
尊重他們的選擇。
溫故把心思放在隊伍中。
有了車,有了拉車的牲畜,但還需要足夠的人手,才能護住這樣重要的財產。
亂世裡麵不僅要防備邪物,還要防備人。
人還是不夠多啊!
若是人手足夠,畜力也跟得上,那就可以專門騰幾輛車出來裝搭橋組件。
人多了,武力值提升了,不需要去特意試探或者回避,隻需要選擇最便捷的路,就像行軍那樣,遇水搭橋即可。
再多來點人吧!
拯救我的火力不足憂慮症!
五日後。
他們如期抵達白蘆縣城位置。
好消息,浮橋還在。
壞消息,有人把守。
好消息,浮橋在城外,守橋的人不多。
壞消息,浮橋離城牆近,城牆上有弓箭手。
如果不支付過橋費,硬闖過去,估計會被射成豪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