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們追殺我和二哥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下船報信,要不了多久我爹就會帶人過來,今天殺了我們,我們死了就死了,但我爹,我兄長還有王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的主子身份再貴重,那也要做好和他們魚死網破的準備!”
薑寶珠的話十分能哄人。
即使是死士們都愣住了。
薑允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寶珠是在拖延時間。
白飛卿是去叫人了沒錯,可現在人都還沒有走出船艙。
但寶珠這話就像是迷煙一樣,會讓這群人以為白飛卿已經出去報信,不管信不信,他們現在總不能把他們給殺了。
隻要拖延足夠的時間,等著爹帶人過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寶珠怎麼這麼聰明啊!
薑允的眼睛都亮了幾分。
然而,薑允和薑寶珠顯然低估了死士的一根筋。
為首的死士道:“聽他們胡言亂語什麼,現在把他們殺了,再去劫殺報信的人,主子說了,一個活口都不留!”
“都給我殺!”
薑寶珠:“……”
這群人的腦子直接通的是直腸吧。
眼見這些人一一衝過來,薑寶珠抬起腿踢飛一個死士,帶著薑允鑽空子出了船艙。
後麵的人緊追不舍,眼見馬上要跑下船時,身旁的薑允忽然悶哼一聲,連帶著寶珠也被帶飛了出去。
薑允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第一時間就焦急的尋找寶珠。
見寶珠頭發淩亂,頭上那奢華的珠寶落到了地上。
“寶珠,有沒有受傷?”薑允踉蹌地走過去,攙扶起寶珠,目光赤紅如猛獸一樣看著把她們團團包圍的死士:“你們衝我來啊!”
死士:“要怪就怪她明明可以自己下船,可偏偏要回來找你。”
“所以,現在你們都必須死!”死士往袖子上擦了擦帶血的長劍,大喝一聲:“殺!”
薑寶珠看見一道道鋒利的寒光閃過眼前。
薑允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奮力與死士交手,然而死士眾多,地上躺了一個又一個,但好像殺不完一樣。
薑允的手隱隱地顫抖著,意識快要崩潰時,死士一腳踢向他的胸口,身體直接撞破了遊船的圍欄外。
薑允要落下水的霎那,薑寶珠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薑允的手。
薑寶珠滿是鮮血的小臉上,眼神充滿了堅定:“二哥,彆怕,我拉你上來。”
薑寶珠很清楚,一旦她鬆手,薑允落水後隻有死路一條。
殷紅的血液模糊了薑允的雙眼,他想讓薑寶珠鬆手,否則寶珠也要跟自己一起掉下去。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薑允瞳孔一縮:“寶珠小心!”
薑寶珠立馬回過頭,她看見距離她不遠處,死士握著一把錚亮的長劍朝自己的脖頸砍來。
撲哧——
薑寶珠腦海一片空白,空著的一隻手卻下意識撿起剛才薑允掉落在船板上的長劍,直直的刺入死士的腹部。
於此同時,一道尖銳的箭矢聲劃破冰晶般冷冽的空氣,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箭矢直接貫穿了死士的腦袋。
死士睜著眼,死前露出驚恐又震驚的眼神,三息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薑寶珠一愣
她看向箭矢聲的方向,隻見裴渡一身湛藍祥雲刺繡底服,身後披著同色係的狐裘,身形如玉,烏發用一根白玉鑲金固定,手中還拿著一把偌大的弓箭。
天光雲淡下,裴渡一漆黑的雙眼裡像是一灘化不開的濃墨。
還有一絲……
她讀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