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香格酒店很熱鬨。
不僅是因為這座酒店本就是京市有名的坐標,更是因為今晚京城有名世家陳氏公子在此處舉辦訂婚宴。
場麵奢靡,進出來往的更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扶枝作為這場訂婚宴的女主角,卻躲在泊車長廊裡抽煙。
冷風湧動。
扶枝低頭看著震動的手機。
【你真要跟陳凜那頭爛豬訂婚?!不要啊!他什麼白菜都拱的!】
光是看文字,她就能想到閨蜜顏瑜在大西洋彼岸崩潰的語氣。
扶枝淡定低頭打字:【現在距離我的訂婚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顏小姐,你就算是給我哭墳也哭晚了點吧。】
其實若論門戶,陳家作為傳統豪門,在京城地位也算顯赫,而扶家不過是盛了東風,剛剛在京市站穩腳跟而已。
扶枝算高嫁。
但若論人品……
陳凜是京市內出了名的紈絝,驕奢淫逸,無惡不作。
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
京市真正的千金名媛都避之不及。
但扶枝隻是扶家扔在鄉下多年,不受寵的“逆女”而已,所以扶家樂得用她來做聯姻的工具,去傍上陳家這棵大樹。
不遠處有對話聲傳來,扶枝循著聲源的方向看去。
高大的台柱前,男人慵懶倚靠著,明明一襲黑色風衣,卻因這張過分優越的臉反而成為昏暗光線下唯一一抹清冷亮色。
隻是這張臉的主人過分淡漠,目無下塵的,任由站在他麵前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陪著笑臉不知說了多少好話,也始終神色疏離。
大抵耐心到了極點。
他垂頭,塞了根煙進嘴裡。
中年男人眼疾手快,趕忙掏出火機湊了上去。
微弱的火苗在風下搖搖擺擺,始終未能完成使命。
“還挺裝……”
明明壓低了嗓音,她低分貝的幾句話很快消弭在風中,但大概是扶枝目光過於直白,男人好似察覺到什麼,側頭輕飄飄看過來一眼,神色清冷薄涼。
卻莫名蠱人。
僅一眼,扶枝便確定,是她的菜。
神思懸浮間,男人已經沒有再看她。
而反複跳動的那簇火苗終於點燃了他唇角叼著的煙,煙霧頃刻間繚繞,模糊了眉眼,那點火星卻映著的他側臉深雋。
某些限製級想法不受控製地浮上腦海:
聽說鼻梁高的人都很會——
做。
扶枝下意識抓拍了張照片給顏瑜發了過去。
“看起來很好睡。”
顏瑜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沒有秒回。
扶枝還想再看兩眼,餘光卻看到了不遠處那抹婀娜多姿的身影,鬼鬼祟祟環視一周後,進了酒店大樓。
扶枝立馬跟著離開。
雖然食色性也,但扶枝今晚有更重要的事做。
……
宴會廳裡,富麗堂皇。
幾個富家女站在蛋糕台旁正在嘰嘰喳喳。
“聽說前兩天陳凜還跟一個嫩模在路邊車上熱火朝天呢,沒想到今晚就跟扶家大小姐訂婚了。”
“也就是個頭銜而已,你們可彆抬舉她了,十六歲就被送到鄉下外婆家了,這兩年剛接回來,窮鄉僻壤長大的人算什麼大小姐?”
“聽說人特彆野蠻跋扈,長得還醜,雖然陳大少惡名在外,但配她一個鄉野丫頭也算綽綽有餘了。”
“人家說不定巴不得攀上這高枝呢。”
蛋糕台的另一個,扶枝聽得平靜。
隻是輕搖著香檳杯,一邊抬腕看表開始計算時間。
根據那女人上樓的時間來算,他們應該已經過了真情假意互訴衷腸的階段,開始上下其手了。
而陳凜的藥效也該發作了。
萬事俱備。
隻差一把東風。
扶枝盈盈一笑,抬手推翻了甜點架。
各種裝裱精致的小蛋糕,連帶著架子周圍盛著酒水的杯子應聲而落。
酒水奶油四濺。
靠著蛋糕台最近的那幾隻小孔雀成為了首要受害者。
尖叫聲響起,穿粉色禮服的女孩惡狠狠環顧四周,“誰啊這麼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