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枝小酌一口香檳,“是我。”
她滿臉憤怒,“你誰啊!”
扶枝眉眼柔和,看起來好脾氣極了。
“都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就說得煞有其事,你這戶開得也太不嚴謹。”
富家女瞬間噎住,不僅臉色有些難看,心下也百轉千回。
不是她有病吧,馬上訂婚了穿這麼素的禮物就算了,不去緊鑼密鼓的準備,竟然還有閒心在這裡聽自己的八卦。
蛐蛐人被正主抓個正著,幾個富家女瞬間變得神色訕訕。
倒不是忌憚扶家。
而是扶枝十六歲就能瘋到敢在親爸跟繼母的婚禮上給每位賓客都發了一雙破鞋。
戰績可查。
幾人有點惴惴不安,“扶小姐,我們就說著玩玩,沒有惡意的。”
扶枝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栗色的眸子漾出笑意,溫和的模樣似與傳言不符。
“禮服臟了,禮堂樓上給大家備了換衣間和備用禮服,我帶你們上去換吧。”
“哦對了,我喊幾個記者上去沒問題吧,畢竟這場訂婚宴扶家很重視的,希望從各方麵被報道出來都能產生正麵的影響。”
“不僅訂婚宴奢華,還要待客周到。”
幾名富家女當然沒意見。
一群人往樓上走去。
走廊處燈光昏暗,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靜謐無聲。
扶枝帶著人停在了403房間門前。
“等記者拍一下換衣間的陳設,大家就可以去換衣服了,喜歡的可以直接拿走,都是季節限定,就當我的賠禮。”
扶枝身側的記者開啟了現場直播。
而直播畫麵馬上就會連接到宴會廳的大屏。
扶枝將手中的房卡貼在了門鎖感應處。
“滴——”
隨著房門大開,室內場景一覽無餘。
玄關處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隻女士內衣。
再往前看,男男女女的衣服散落一地。
床上的迷、亂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啊——”
混亂的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與此同時,樓下宴會廳也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床上男女瞬間沒了任何欲、望,慌張用被子裹住關鍵部位後,陳凜顫厄的目光裡透露出一股絕望的憤怒。
“滾——”
“誰讓你們進來的。”
慌亂中,扶枝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眼淚如同斷了弦的珍珠般滴滴滾落,“陳凜,為什麼偏偏在今天?你一定要這讓侮辱我?侮辱我們扶家?”
說著,她傷心欲絕地跑了出去。
怕再跑晚一點,就要忍不住笑出來。
想拿她做聯姻的工具,攀上陳家這棵大樹?
這出大戲算報答給扶安良的。
為了防止在電梯裡跟扶家人和陳家人打上照麵,扶枝細節跑的救生通道。
卻在拐角處,沒留神與人撞了個滿懷。
雪鬆味的木質香頃刻縈繞在鼻尖。
扶枝被撞得頭暈眼花,迷迷蒙抬頭看去。
她眼尾鼻尖的紅暈未消,白皙的臉上也猶有淚痕,那雙杏眼此刻正泛著水光。
看起來我見猶憐。
像是一隻無辜小鹿。
如果不是他親眼目睹了那一場人為大戲的話。
沈羨庭目光在她臉上掠過,鬆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
扶枝也漸漸回神。
是剛才的模子哥。
但眼下絕不是搭訕的好時機,何況她對男人隻有單純的外貌欣賞,最多過過嘴癮而已。
相撞時兩部手機剛剛齊齊掉落在地,扶枝順手撈起自己的。
簡單頷首後,她走得毫無留戀。
沈羨庭看著她消失在下一個拐角處的背影,隻餘下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回蕩。
他目光一寸寸晦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