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二興的“早熟”,也才九歲的大興就顯得有些患得患失,還在憂慮會不會遭人報複。
呂奉翊來到了兄弟倆躲著的角落裡“大興,沒事,近段時間我會住在你們家。而且沒有幾天就放寒假了,你去上學我也會跟著。”
二興家有可折疊的鋼絲單人床,外麵的廚房足夠大,晚上他也就有了可以睡覺的地方。
而且一月一號之前,王傳文晚上還會去值班,老爺子的那張床還能睡一個人。
幾個人在外麵走廊裡商量後,就推出來桓真道長的五弟子鄺國友留在楊家住兩天,隻負責王老爺子的上下班問題。
很快醫院的護士就走過來趕人了,眼看著就晚上十一點了,人太多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
回到九宿舍,見家裡開了燈,很多沒睡的街坊鄰居都走過來表示關心。
王美芬應付完這些,也洗洗睡了,但第六排的院子外麵還坐著不少,是她怎麼也趕不走的呂仙祠的人。
也不怪他們這麼上心,除了二興的因素,由於大師兄二師兄不在祠內,身兼師兄責任的三師兄呂奉翊被人砍傷了,對他們來說等同於堵上家門被人欺負,這哪忍得了。
況且對方的家就在一個宿舍區裡,該有的防範可不容忽視。
實際上有了市裡的重視,他們的人也在九宿舍防著呢,得有多喪心病狂才能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報複。
最行之有效的預防,就是把耿連生的兩個兄弟搞進去,而且那兩個家夥也不經查,目前正在證據搜集當中,人已經被扣了起來。
甚至相關人等都處於倉皇當中,被當作團夥打擊的目的性明顯。
所以,實質危險幾乎等於零,但即使如此,在第二天桓真道長就發動自身的影響力,去市裡告狀了。
可這還屬於明麵上的,更可怕的是呂奉翊背後的因素,那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當天上午,耿連生還在機車廠上班的父母就去了醫院,他們不去也不成啊,一晚上的時間,兄弟三個都被控製了,並且被廢了四肢的老大還處於搶救當中。
一開始,他們夫婦還想著製造點動靜施加影響,可沒等耿母苦叫連天幾聲,就被廠裡的保衛科圍了起來,大有給他們帶上銬子一同羈押的架勢。
因而他們連跟楊運喜見麵的機會都沒得到,就被各自單位的乾部給領走了。
也是在這一天,二興的大名再一次成了廠裡口口相傳的傳奇人物,隻因為耿連生惡名已久,卻被這個年僅六歲的小孩給當場廢掉了。
於是關於他拜師玄清道長的事情,被無限傳播開來,本來一些還有意幫耿家站腳助威的人,也因忌諱莫深徹底偃旗息鼓。
何況昨天一整晚,二興家院子外坐著的人顯然是有組織的,平民老百姓誰還敢趟這渾水。
此次事件的發生出奇的短暫,之後的善後也快到駭人聽聞。
僅僅一周之後,官方的通告已經出來了嚴厲打擊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分子。
口號是從重、從快。
耿家三兄弟均以不同罪名,被相關部門予以公訴。
接下來,就是機車廠的東南西北四處大門口張貼的告示,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修機車間的職工耿連生因形跡惡劣,被開除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