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步的計劃中,可彆忘記了我們自己要的東西。”
蘇慧音語調一轉,“龍伯還在等著呢,神珠定海每在鬼鮫手中多呆一天,我們就多了一分不確定。”
“放心。”
蘇哲道,“這一切,隻是開胃菜。”
第二天一早。
東鬼族的信使就將信送到了鮫人族。
信封以暗金為底,角落處閃爍著東鬼族特有的族徽圖案。
鬼鮫接到信的那一刻,抬手一揮,鋒利的鮫鱗就將信封整個劈得粉碎,信紙上那燙金的文字瞬間落在了他的眼前。
僅僅掃了一眼,他眼中便掠過一抹幾乎能凍死人的寒意。
“三天後,碧波亭議事,誰不來,就是誰心中有鬼?”
鬼鮫用力捏緊信紙,指間直接將那上好的蛛絲金紙揉成廢片。
冷笑一聲,“好一招攪渾水,東鬼族這幫東西果然沒安好心。”
“族長,是不是他們開始懷疑我們了?”
一旁的小鮫戰戰兢兢地試探問道。
“懷疑?”
鬼鮫冷哼一聲,咧嘴露出猙獰的笑意,“這是懷疑嗎?這分明是想‘請君入甕’。不過他們的大門開得如此大,咱們不去踩一腳,豈不是顯得我們鮫人膽小怕事?”
鬼鮫走向長案,手掌輕輕拂過擺放在案頭的神珠定海。
那珠子一如既往地散發著深藍色的冷光,仿佛整個深海都被囚禁在它其中,波濤暗湧,殺機四伏。
“定海已是我囊中之物,翻雲覆雨,那是彈指間的事。”
鬼鮫口氣不屑,“東鬼族竟然還妄想在碧波亭玩弄把戲?真是把我當小魚小崽了。不過,既然你木上沿有膽子開這個局,那我便給你表演節目——讓他知道,動鮫人族的心思,代價會有多重。”
隨後眼神突然森然一變“傳信,全族戒備。三日後,隨我去碧波亭赴宴。東鬼族讓我不安,那我就看他們能怪在哪根骨頭上!”
……
三天後,碧波亭上。
亭色碧綠如玉,周圍湖水澄澈無垠,仿若天地儘頭的琉璃淨地。
木上沿早早便坐在亭中,長刀橫放膝上。
一襲玄袍獵獵作響。
目光靜靜地凝視湖麵,毫無波動。
但一旁的探子已經悄然歸報“族長,鮫人族的人來了。”
“來得倒快。”
木上沿輕笑一聲,“還真懂得配合。很好,就看這出戲能演到什麼程度。”
他手掌一翻,將岸邊剛采摘的茶果捏得汁液四溢,輕聲自語“東瀾出不了這個局,我便再加把柴火,讓他親手引爆。”
碧波亭四周的風突然掠起。
遠處的湖麵,浪花分開,鮫人族的隊伍緩緩現身。
為首的鬼鮫一身深藍戰甲,水光與鱗光交錯,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威壓。
今天的鬼鮫雙目如電,帶著一身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