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憐心的天塌了。
她一直以為蕭念安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即便現在不能人事,他日後也定能如同上一世一般,重振雄風。
到時候,她會得到沈非晚的人生。
可為什麼,她完全感受不到蕭念安對自己的好!
反而蕭念安是那麼膽小怕事,甚至不敢在他母親麵前為自己說半個字的好話!
他躲避厭惡的眼神也讓她心寒。
如今兩個兒子都在壽宴上惹了事,她難逃其咎!
可她真的沒有讓人推蕭嫣然下湖水,隻是心思迫切了一些,給孩子們看些畫本,並不是什麼大罪!
沈憐心咬牙,跪著向佘夫人磕頭,“母親,憐心真的沒有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再怎麼說,她們也是我嫡姐的女兒啊,我雖然自小羨慕嫡姐,嫉妒嫡姐,但絕不會做那種勾當……”
她說著這話,滿臉儘是委屈,跪著蹭到沈非晚麵前。
顫抖著捏緊沈非晚的裙擺,“嫡姐,你替我說兩句話,好嗎?我真的不能被休啊!”
她們都是沈家的女兒,沈憐心若是被休了,她在侯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總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而且這麼多人看著,沈非晚若是不言語……
就那一瞬,蕭苓將沈非晚拉了過去,“好,我會派人仔細的查,看看到底是誰推了嫣然下水,但你與三弟的婚姻,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夫人無關。”
他再看向佘夫人,“母親,今日晚兒也累了,兩個孩子也都受了驚嚇,我想,我們還是現行回房了。”
他字字句句以孩子為重,為沈非晚找了脫身的理由,不必在這裡耗著,也不必被沈憐心拖累。
如此明目張膽的袒護……
“苓兒說得有理,那你們便先回去休息吧。”
蕭苓再看向沈非晚,“夫人?”
沈非晚點點頭,她已經把這把火燒得更旺了。
沈憐心最終會如何,那是她自己的造化。
夫妻兩人攜手離開,竹影和冷飛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今夜裡風分外的涼,夜深之後,飄下陣陣落雪。
“世子。”
沈非晚先停下了腳步,她膚白如凝脂,唇色淺淡,“嫣然掉入湖水的事,是……”
“你不必告訴我。”
蕭苓打斷她的這一刻,眼神明亮深沉。
他不想知道,也不在乎事實真相。
“夫人在這府中,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他說著,眉眼中泛起一絲深暗的笑意,“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這個世子當真是形同虛設。”
“你不怪我?”
沈非晚蹙眉。
她以為蕭苓會怪自己心狠。
“你定有你的理由。”
蕭苓語調堅定,半句不猶豫,他對沈非晚的信任都寫在臉上。
雪落得更急了。
竹影邁步往前,小聲提醒,“小姐,姑爺,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沈非晚這才移開了目光,邁步往前。
一個沒小心,踩在了台階邊上,崴著向旁邊到去。
但蕭苓的手,穩穩托扶住她。
“夫人當心。”
他在沈非晚耳邊這一句,硬生生闖進了她的心房。
“謝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