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隊伍緩緩前行,兩個胖瘦天兵卻悄悄脫離了隊列,腳步匆匆地朝著路邊一塊巨大的岩石奔去,玖鳶和蕭燼就在岩石上打坐,隻是封印靈力後,天兵沒有覺察到。但是,他們能看到天兵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天兵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著。
“可憋壞我了,再不去解決,我都快憋成鎮元大仙的袖子啦!”胖天兵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上滿是焦急。
“可不是嘛,這一路走得,我感覺都快原地炸裂了!”瘦天兵附和著,腳步愈發急促。
兩人貓著腰,像做賊似的躲到了岩石後麵。
就在他們解開褲腰帶,長舒一口氣準備噓噓的時候。
玖鳶幾乎快要叫出聲來,為了不讓自己的靈力因為緊張而外泄,她閉上眼睛。
她的小臉憋得通紅,腮幫子鼓得像塞滿了氣的氣球,連耳朵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蕭燼在心裡偷笑,玖鳶怕暴露,也不敢傳音。
而另一邊,胖天兵和天瘦正自顧自地解決著,絲毫沒有察覺到玖鳶的窘迫。
他們一邊輕鬆地“放水”,一邊還在閒聊。
“這事兒可真夠折騰的,先是輪回道卷成麻花,現在又要忙著押送冤魂,累得我腰酸背痛。”胖的長歎一口氣,語氣裡滿是疲憊。
“誰說不是呢,如今的天庭真是比春卷還卷,也不知道這趟任務啥時候是個頭,真希望能早點結束,回去好好睡個覺。”瘦的應和著,臉上露出一絲對休息的向往。
“你吃過春卷?”
“昔日做人的時候吃過?”
“前世,我是豬胎,沒吃過,春卷真的卷嗎?”
“隻有春卷是真的不卷。”
等兩人終於結束,係好褲腰帶從岩石後麵走出來時。
轉眼間,蛻鱗淵成了幽冥之地,濃稠如墨的霧氣肆意翻湧,詭譎的光芒在其間若隱若現,似有無數雙窺視的眼睛隱匿其中。
押送隊伍緩緩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碎了虛空,發出沉悶的回響。
定睛看去,那些被押送的冤魂,竟被細細的鐵絲從肚臍眼殘忍貫穿。
鐵絲泛著森冷的寒光,冤魂本就縹緲,被鐵絲穿過之處,絲絲縷縷的幽光不斷逸散,隨時可能熄滅。
它們的麵容扭曲,五官因痛苦而極度變形,空洞的眼窩裡流淌出濃稠如瀝青的血淚,蜿蜒劃過臉頰,滴落在腳下那片永遠濕漉漉的土地上,瞬間便被黑暗吞噬。
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唯有淒厲的嘶吼在死寂的空氣中無聲回蕩,震得周圍的霧氣都泛起層層漣漪。
靈魂在鐵絲的牽扯下,不時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那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是靈魂被碾碎的哀鳴。
押送的天兵麵無表情,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與這陰森的場景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