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還跟著何氏飽一頓饑一頓,今日不知明日會埋骨在哪。
投靠了袁氏卻沒分封官職,同為渠帥怎麼選擇明主差距那麼大。
黃巾撤退不到一個時辰,譙縣隔著河水的西岸,遠方雷聲滾滾,數千匹馬發振聾發聵的蹄聲,猶如狂風暴雨呼嘯而來。
太陽西沉,傾斜的斜陽,映照一麵迎風招展的赤色大旗,上麵清晰的絹刻著:“漢青兗徐州牧左將軍劉”幾個大字。
譙縣城牆上的縣令、縣丞、縣尉以及曹氏、許氏、丁氏、朱氏、夏侯氏各豪族宗長與縣鄉三老和郡兵、遊俠皆瞪大了雙眼望向城外揚起塵土,進兵嚴陣以待,昂首挺胸雄壯的鐵甲騎軍。
眾人渾然不知自己呆呆地張開了嘴。
身處在中原腹地,從未見過這般規模的重甲騎兵衝陣場景,猶如萬張強弩並發,一路向前,無可阻擋。
對敵者不知該用多少條命才能抵擋。
金鼓齊鳴,荒涼的西岸田野上,千餘騎軍漸漸分散開,數十騎出陣往前百步而止。
劉備傳令身後的輔卒準備沿河擇取高處就地紮營,管亥領選鋒營在三裡外結陣去攻取黃巾賊先前過河留下來的浮橋。
將對方留守的兵卒輕易擊散後,與對岸黃巾二萬人的大營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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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帶典韋、魯肅與騎士策馬前往高處,瞭望譙縣城頭以及黃巾軍營。
微風掠過,卷起旗幟。
此刻戰場悄然變得寂靜無聲,仿佛原本鷹兔狩獵的山林裡闖進了一頭猛獸,壓的大家皆不敢大聲喘氣。
劉備望了望遠處,不由笑揚起馬鞭,對魯肅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知曉明日將有決定生死的大戰,雙方都變得安靜起來了。”
魯肅恭敬拱手道:“此使君攝天下之威也,令人畏懼而膽寒,怯聲怯氣莫敢誰何。”
劉備笑了笑,沒有接話,反而問起另一件事道:“實沒想到子敬比起周公瑾和陳長文更有勇略啊,能與我馳馬同行急行軍數日不下馬鞍,身為文士卻讓人刮目相看。”
想到周瑜和陳群現在還領著千餘輔卒運輸輜重在後麵追趕,現在想來劉備還有點想笑。
當初騎馬磨的兩人腿都快腫了也默默無言不吭聲,要不是他細心發現的早,搞不好沒月餘時間腿都好不了。
行軍途中沒有馬車,劉備特意讓軍士搬空兩輛輜重車,然後強命周瑜、陳群用草席作墊躺在車上,跟著糧草軍械慢慢運來。
沛地道路顛簸,還許言他們可以走慢些,即便失期也不違軍法。
本想將兩人安排在一輛車,好讓他們在來的途中也不無聊,能夠攀談解悶,後邊想想還是算了,雖糧草軍械占位甚多,還是能騰出多輛車的。
少個人還能多鋪些稻草,漢代所有車具都沒有任何減震措施,稍微壓到夯土的小石塊,就會劇烈晃動,還沒坐多久就叫人頭昏眼暈。
這也是劉備身為州牧寧願騎馬,從來不坐馬車的原因,一旦馬跑快晃搖起來,那真是活受罪。
魯肅聽到玄德公這麼問,也想到了躺在後方車隊的兩人,不禁嘴角一翹,拱手說道:“使君,肅早在數年前便看清天下大亂在即,乃從夫子學擊劍與騎射之術,常往來南山中射獵,故而騎射嫻熟,雖不如典軍侯般勇武過人,手刃五六人卻不在話下,尋常盾牌引弓射之,皆可箭矢洞貫爾。”
拿周瑜和陳群與他對比,論出身自然比不上潁川望族的陳氏,以及廬江的周氏,倘若要論廝殺搏鬥,不是他自吹,兩人綁在一塊也非他魯子敬對手。
無論騎戰步戰,要擒殺兩人不過手起刀落的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