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顏走後,百姓還不願走。
案子到這裡,線索其實暫時斷了。
而且,這是命案,在老百姓麵前審得越多,凶手越難捉。
發現屍體的時候就藏不住。
這是古往今來一直難以避免的難題,就是:熱心群眾。
但往往破案,也需要熱心群眾。
這個時代也沒有攝像頭,凶手在十天前行凶。
若是路人衝動型作案,這十天,真就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這也是有許多懸案的直接原因。
所以現在所有的調查,必須由明轉暗。
但我可以放出迷霧,比如做出查不出的樣子,好讓凶手放鬆警惕。
這裡麵,有賭的成分。
賭凶手沒逃。
賭凶手認為我們查不出。
畢竟,這案子目前來看,真的很難追查。
門口的熱心群眾也都在熱議。
“凶手鐵定抓不住了,都十天了,這哪兒抓去。”
“是啊,我們嘉禾縣那麼多人呢,怎麼查。”
“我看是懸羅……”
老百姓的反應,正是我想要的。
他們認為越不可能,凶手就越安心。
我則是和秦昭,楚依依,丁叔,還有叫上了蘇慕白一起去案情分析室。
這是我單獨設立的一個房間,獨門獨院。
“這是我設的重案室。”我推開房門,“以後我們就在這裡討論案情。”
大家好奇跟我進入,蘇慕白還是低著頭,顯得有些局促和小心。
重案室裡是兩張方桌拚成的長桌,用大大的桌布覆蓋。
一旁的大白牆正好當作白板。
蘇慕白縮著頭謹慎小心地看了一圈,坐在了最尾端的位置。
“大家請坐。”
秦昭,楚依依和丁叔一一落座。
丁叔還有點拘謹:“我……要不還是去看著外麵吧,案子這種事我也不太懂,幫不上忙。”
我立刻攔住:“不,丁叔,您坐,這重案室要的就是集思廣益,您也有您的看法與經驗。”
丁叔還有點猛男害羞。
“狄芸姐,你快開始吧,告訴我們該乾什麼。”楚依依已經亟不可待地想要幫忙,但她卻從懷裡掏出了瓜子……
秦昭也好奇地看向我。
我拿出炭筆,在白牆上寫:“已知,死者是張阿福,雖然現場我們還挖出了一副骸骨,但對於那副骸骨已知的線索更少,也無法判定是否與張阿福這個案子有關,所以我們現在,就以張阿福案為主。”
大家紛紛點頭,全神貫注。
“據張阿囡說,張阿福十天前卯時離開香桐縣三橋村,趕往嘉禾縣上工,香桐縣的三橋村離我們嘉禾縣很近,隻隔一條小河,過橋就是嘉禾縣,到達雇主家大約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然後,她就失蹤了……”
我在白牆上一一寫出人物關係和已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