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生說,他的夢是十天前晚上開始的,也就是他們家姐沒回來的那個晚上,所以我們先假設,張阿福是在那天被害的,我們要查的,就是十天前張阿福的一天!”
我看向眾人,丁叔已經擰眉,麵露難色。
楚依依一邊看我的牆,一邊嗑瓜子:“這個交給我,隻要畫像一出,我就去問。”
我點頭,相信依依的辦事能力。
隨即,我看向秦昭:“秦昭,你看了現場,有沒有要補充的線索?”
秦昭站起,我將炭筆遞給他,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站到白牆邊,細細看了一下,開始說:“十天內,已經下了幾場雨,就連案發當晚也下過雨,所以現場已經被雨衝刷地很乾淨……”
我聽到這裡,已經擰眉。
“但被踩斷的荊棘無法複原,現場有多處荊棘被人踩斷,通常,人在正常走的時候,會避開荊棘,但一路上都有荊棘被踩斷,所以我推斷當時張阿福很慌亂,她是在被凶手追殺!”
我們紛紛點頭,讚同秦昭目前的推斷。
“而且我在一根樹枝上,發現了一處刀痕……”他看向一邊,居然畫了起來。
他畫出了一棵樹,一人多高的樹枝上,是一道刀痕。
刀痕像是刀插進了樹枝裡,留下一個很深的口子。
秦昭畫完又細細看了一會兒,從自己懷裡取出了一把隨身的匕首。
他拔出匕首,開始在畫前揮來揮去,像是在確定位置。
他忽然看向我,我立刻讀懂他乖巧眼神裡的請求。
一直以來,都是我要他幫我還原案發現場。
今天,他來要求我,我怎能不幫?
我當即站到了他的身前,他又開始拿著匕首在我頭上揮來揮去,看得楚依依嗑瓜子的速度都變快了,一雙虎目圓瞪,緊張不已。
丁叔倒是越看越認真,就連總是低著頭,縮著脖子的蘇慕白,也僵滯地拿著筆,呆呆看著我們兩個演。
秦昭很快確認,看向眾人:“我懷疑是凶手是想刺殺張阿福,結果正好被這根樹枝擋住,就像這樣……”
一切宛如回到那個雨夜……
張阿福在前麵慌亂地跑。
凶手緊跟在張阿福身後,他見距離張阿福近了,趕緊拿起手中的匕首,刺落!
可是他沒想到,一根高過他的樹枝正好擋住了他的刀!
他的刀插入樹枝之內,他用力拔出,給了張阿福繼續逃離的時間!
所以凶手握匕首的姿勢是刀刃在下。
“當時凶手應該也很慌亂,才沒留意到上方的樹枝。”秦昭做出了推斷。
我站在他的畫邊,如果凶手很慌亂,那麼就排除凶手是經驗老道的連環殺人狂。
變態殺人狂是老手的話,他殺的人越多,經驗也就越多,他不會如此慌張。
“而且,我還在離凶案比較遠的地方,發現了一棵樹上有數道刻痕,根據兩棵樹木的恢複狀況,可以判斷兩處刀痕是同一個時間段留下的……”秦昭又畫了起來。
他的眼力和記憶力就像相機一樣,將現場那些細微的痕跡,重現我們麵前。
那是一棵普通的樹,但樹乾上,卻有無數道劃痕,很深,很亂,像是帶著恨。
但是這些劃痕,卻讓我立刻想到了死者身上那無數道劃痕,無數道傷!
“兩種刀一樣嗎?”我立刻問。
秦昭卻是搖搖頭:“不一樣,前者是匕首,很明顯,但後者……很細,很窄,我一時看不出是什麼刀……”
“是……拆信刀……”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男聲。
我們無不驚訝地看向同一個方向,竟是,坐在最末端的蘇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