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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淮啞聲道:“我知道,我會追查。”
陳銘生目光灼灼:“若是與你的青梅竹馬有關呢?你怎麼處理?”
周京淮輕聲道:“如果是若安,我會給阿嫵一個交代。”
陳銘生靠在牆壁上,沉默半晌,說道:“不管過程如何,京淮你與阿嫵的結局就這樣了。”
其實,周京淮心裡很清楚,葉嫵不會原諒他了。
無論,是不是白若安。
他等在手術室門口,一直仰頭看著手術室的燈,半小時後周硯禮夫妻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一見到周京淮,當老子的就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
周夫人亦含淚:“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京淮你若是不耽誤,直接到南郊,就不會這樣了!若安再重要,也不及你的孩子重要啊。”
但是再多責罵,也是於事無補。
此刻,周京淮隻盼著神明垂憐,能讓葉嫵腹中骨肉平安,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夜,漸漸深沉。
中途,陳銘生接到了幾個電話,都是陳太太打過來的,一方麵商量阿婆的身後事,一方麵問及葉嫵的情況,陳太太心疼女兒,但是她要替阿嫵守著阿婆。
阿婆慘死,身邊不能無人守候。
陳家老太太開明。
夜半三更,陳家設了靈堂,陳太太摔了瓦片披麻戴孝,跪在了老太太的靈棺前,痛哭出聲……
這一夜,是那樣的漫長。
醫院裡,淩晨兩點半,手術室的燈總算是熄掉了。
醫生走出來,衝著家屬輕輕搖頭。
周京淮一臉蒼白。
是,瀾安沒有了?
他和葉嫵的小瀾安沒有了,明明中午的時候,他還在欣喜著瀾安的存在,還在反複地看著外婆給瀾安做的小虎頭鞋。
頃刻間,外婆不在了,瀾安也沒有了。
周京淮的麵容,是從未有過的萬念俱灰。
接著手術室的門開了,葉嫵被推了出來,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緊緊地閉著雙眸,她似乎知道周京淮的存在,經過周京淮的身邊,她叫護士停了下來。
夜如魑魅。
葉嫵緩緩睜開了眸子,她的眼裡木然,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看著周京淮,很輕地說——
“孩子沒了!”
“周京淮,沒有了這個孩子,我們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