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所謂。
那是泰勒欠卡文迪什的。
“看來你的父親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件事,泰勒先生。”
當無可避免的失敗來臨時,之前所有的擔驚受怕就像一塊巨石落了地。
克勞迪婭·哈揚·卡文迪什深知這一切的答案不是自己的錯,那是上一代的愚昧,自己的姑姑:喬瑟琳·卡文迪什造成的災難——她不必對泰勒為動機道歉,反而,她們該獲得應有的尊重。
“讓我告訴你吧,泰勒先生。”
哈揚看著他,眼神變得難以捉摸——它時而戲謔、時而憐憫,仿佛卷進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靠近的人會濺上滿身的鮮血。
“你的母親,喬瑟琳·卡文迪什,是一名儀式者。”
她平靜道。
“她用那勉強算得上‘不錯’的天賦,解讀出了家族私庫裡的一份古老的儀式——而這儀式,就是造成一切的元凶:如果不是她,恐怕今日的卡文迪什…”
聲音不留痕跡,卻在蘭道夫的耳朵流灑下一粒粒溶於唾液的鹽晶。
這讓他聽見了海風的呼嘯,那日夜棕裙,舉著油燈,飄在黑暗裡的影子——他那還沒有勺子和修毛器讓人熟悉的母親,那個自小便‘啞’了,幾乎不和他講話的‘陌生人’…
喬瑟琳·卡文迪什。
“你難道不疑惑,為什麼貝羅斯·泰勒的任何生意都能獲得成功,仿佛你們這姓氏搭乘上了一輛承載著神恩的、永不沉沒的航輪,無論到哪都要暴風止息,潮湧寬容…”
蘭道夫用骨節分明的食指敲打著膝蓋:“那因為我的父親足夠聰明。”
“因為你的父親在裝傻!”哈揚毫不客氣地指出:“我的姑姑,你的母親用了一個卑劣的儀式,轉移了卡文迪什家族的「運勢」——我的祖父,我的父親,以及我——整個家族的運勢都被轉移給了「泰勒」,怪不得你們永遠暢通無阻…”
蘭道夫看了眼羅蘭,然後是巴頓。
兩個儀式者都一臉‘我不知道啊’的表情。
的確。
轉移「運勢」並非不可想象,否則就不會有踏上「命運」的儀式者——可是…
這其中有個說不通的問題。
“我母親的體內流淌著卡文迪什的血,哈揚小姐。是否能請你告訴我,她為什麼要‘謀殺’自己血脈上的‘命運’,反哺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家族——不要告訴我,是‘愛情’,小姐。你和我都清楚,這東西並不能讓人拋棄家族。”
至少不能讓泰勒和卡文迪什這樣做。
至於那些裡寫的…
藝術,可以理解。
作家們流著淚寫完癡男怨女後還得去花街挑兩個最漂亮的,買上一整板蠟燭呢。
“當然是因為你的父親,貝羅斯·泰勒先生了。”
哈揚諷道。
“男人用花言巧語哄騙女人,這難道需要什麼高明的手段、豐富的閱曆?這是天生的本領。”
蘭道夫點點頭,扭向羅蘭:“她說的對嗎?”
羅蘭:“你看我乾什麼。”
哈揚:……
這兩個人…
完全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