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在路線的‘儘頭’守著。
“那位先生就讓你出來冒險?”閒著無聊,老警長隨口問了一句——他無法理解蘿絲的行為。
在丹·巴奇看來,蘿絲這樣的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既然有個執行官情人,哪還用自己出來抓賊——話說回來,她到底和這案子有什麼關係?
“我朋友受這些人騷擾。”
蘿絲叼著一根薯條,含糊回答。
“那你應該讓柯林斯先生彙報給審判庭,有了執行官,我也不必夜裡在這兒和你們胡扯了——我該在床上。”
蘿絲:“你可以用‘妻子的身邊’,這樣聽起來更順耳。”
老家夥把頭搖得像飛轉的車輪:“那倒不是。”
蘿絲:?
“我在床上,我妻子不。如果她在,我就不在。”
蘿絲越聽越迷糊:“說些我能聽懂的,巴奇先生。”
老警長嘿嘿一笑,掃過金斯萊、哈莉妲和蘿絲的臉——三個年輕人,一個塞著一個愚蠢。
“你不愛你的妻子?”
蘿絲猜測這老東西要表達的意思。
“不不不,”丹·巴奇吸了吸鼻涕,抱手靠著青磚牆:“我當然愛她。”
他給三個懵懂的年輕人講。
自己的妻子有雙肚臍似的小眼睛,從門縫裡盯人的時候就像個受了多大冤屈的鬼魂一樣;
鼻頭碩大,講話時從鼻孔裡噴出聲音,喊得時候更一丁點都藏不住;
她上半身枯瘦的像餓了三百年的螳螂,下半身卻仿佛大貴族那水草豐美牧場裡養出來的肥馬;
她三角臉,顴骨高的嚇人,還總愛花不必要的錢,買那些個不必要的配飾。
——比如縫了整隻彩雀標本的帽子。
丹·巴奇說,他倒不是對那漂亮的帽子有意見。
如果它戴在個窈窕美麗的女士頭上,它就是漂亮的帽子,看了教人稱讚‘優雅’。
若它戴在醜人的腦袋上,就像一頂貴重至極的帽子被暴風吹的失誤,落在一個它不該落的腦袋上。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愛她。
老警長順著自己的後腰,越過冷鐵槍管和皮帶,拍了下兩瓣老肉。
朝三個年輕人下流地笑起來。
“因為這東西,我一眼就愛上她了。”
蘿絲滿臉嫌惡:“對淑女做這樣的動作,難怪現在警察在市民中的風評這麼不堪——況且,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不睡在一起?”
老警長又拍了兩下,哀歎:“也是因為這東西。”
蘿絲:……
金斯萊:……
這裡麵唯一沒有聽懂的就是哈莉妲了。
“也許我們能聊一些有關案件的話題。”
金斯萊實在受不了這老東西當著自己和蘿絲的麵講下流話——作為一名紳士,他有權拒絕開啟一場會令人尷尬的話題。
無論蘿絲是不是‘淑女’。
她也不該在這種場合下聽一個快要五十歲的老家夥講腰以下的笑話。
如果她聽了,表示出‘不舒適’,那麼,金斯萊本人就有義務終止這場談話:作為現場中唯一體麵的男士,他要照顧女士們的感受。
“哦,我是不明白那‘卡羅’為什麼花自己的錢,要那些女人謀殺她們的丈夫,父親或者兄弟——如果需要拉幫結夥,顯然南區有不少身強體壯的男人。”
老警長邊說邊扣耳朵:“如果非要殺男人,她們為什麼不拉攏伎院裡的女人?那兒的姑娘成天見不著彆的了。”
對於這個不算邪教的邪教,金斯萊有自己的猜測。
就像蘿絲插手這個案件的原因:為了她那被騷擾的朋友(實際隻是為了找樂子)。
而邪教徒的行為,也在找上伯恩斯女後,變得古怪起來。
“「銀紡錘」行事有不少矛盾的地方。”金斯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