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狗就渾身發抖,不用一晚便哀嚎著死去了。
“也是那天後,我再沒有見過她的丈夫…”
女工哭訴道:
“她讓人害怕!大人!我知道她乾了什麼!”
她當然知道是那粉末的作用。
也清楚,保拉丈夫的死,並沒未教任何人發現問題——哪怕警察也隻認為,這男人大概受了凍,或者到了該死的時候。
這就是他們的命。
“她頻繁邀請我,說要建一個屬於我們的組織…或者家庭…”
女工說。
也是那一次開始。
保拉不再默默上下班,像個工廠主最愛的工人一樣拿最少的錢,乾最多的活——她開始‘活躍’起來,每一天下班都要走街串巷,結交各式各樣的朋友。
她神奇的有了錢,並逐漸脫離貧困,換了大房子。
她常邀請女工到家裡做客,把她介紹給其他的朋友——正巧,那段時間,女工時常被醉酒的丈夫毆打。
於是…
“我隻是想讓他少揍我…哪怕喝醉了回來隻睡覺,我沒有想要殺了他!”
女人歇斯底裡地嚎著。
“她說,那藥隻要少放,就讓人睡覺,不會要了性命!她保證過的!”
“大人!這不怪我!”
“我被騙了!”
記錄的執行官不為所動。
羅蘭坐在一旁,捧著杯熱牛奶。
這女工嘴裡的供詞,在之後和其他罪犯的完全吻合——她們有些是洗衣工,有些乾著比洗衣還要下流的活。
總之,都在某一刻受了保拉·卡羅的蠱惑,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從她手裡得了一包粉末,分成數份、數天,一點點撒進了日常的飲食裡。
她們的確不想殺了自己的親人。
但踏出了這一步,就沒法回頭了。
這些人被卡羅要挾,說如果她們不繼續‘幫助’其他新加入的成員…
她們起初隻是想讓自己的丈夫或兄弟變得安靜、嗜睡,甚至‘傻’一點的。
可等到她們親手毒殺了人,又被威脅著去殺死其他成員的父親或孩子——
作為‘回饋’,對方會幫忙解決她的兄弟。
——這種‘互幫互助’,交叉性質的犯罪,讓每個人都成為了監視彼此的眼睛:沒有人想要因為其他人暴露自己的罪行。
死於扼頸的艾倫,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羅蘭聽著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為蘿絲說過,那個名叫艾倫的女人的孩子,現在正在丹·巴奇的家裡,由他妻子照顧。
這孩子是個男孩…
可卻沒死?
“因為她不需要誰的幫助,她要自己動手。”
提起艾倫這個人,女工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恐懼與惡意:“她可和我們不一樣。”
女工說。
艾倫這女人可不像她們,起初隻是為了讓人‘睡覺’和‘變乖巧’——她是受了邀請後,主動,主動找上保拉·卡羅,討了超出分量的藥粉。
大劑量。
“她說要一次就毒死自己的丈夫,然後,再慢慢折磨自己的兒子…”
她就是為了殺人而來。
“並以此為樂,”女工咬牙切齒:“她才是個惡毒的瘋子…大人…她才是…”
結果就是。
她的丈夫也的的確確死的比任何人的丈夫都要快。
這女人動起手來毫不留情,和保拉·卡羅簡直是是同一種人。
羅蘭聽了片刻,默默捧著牛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