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我們沒有這個說法,也從不放縱情感…”
“您得學會分辨。一個女人,如何有精力分給七八個男孩同樣的愛?”
看得出來,她在維護伊妮德·茱提亞,並迫切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那張漂亮乖巧的臉蛋都因愁苦皺成一團,焦心為自己的審判長找理由開脫。
這是個虔誠的教徒,忠實的執行官。
她血脈中遺傳而來的品德與自小得到的熏陶,使她在謊言與忠誠間猶豫,受良心的折磨。
雅姆沒再繼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跳過這個話題,聊起彆的。
蘿絲卻從一旁路過,‘驚訝’地叫了仙德爾的名字。
“仙德爾·克拉托弗小姐!”
她驚喜萬分,甚至上前拉住了仙德爾的手腕:“您不是今日和我約好,要到家裡去做客?”
仙德爾笑容淡淡:“是下午,蘿絲小姐。”
蘿絲點頭:“當然。如果女士同意,我就在這兒等等您?我父親老早想要見見您,和您談談有關教會的事…”
雅姆見狀,忙讓她們去談,不要耽誤了正經事情。
仙德爾不情不願。
尤其是她那張極易讓人誤會年齡的臉,做出這副表情後,可讓雅姆徹底丟了抵抗力,連連邀請她們一定來做客,下一次,到真正的家裡去做客。
等人離開。
雅姆才滿臉疲憊地來到羅蘭身旁,目送兩輛馬車遠去。
“你昨天可沒告訴過我,她們和你的關係。”
羅蘭詫異:“我說了,是朋友。”
看在周圍人的份上,雅姆還是忍住沒去伸手捏他鼻頭:“沒有一個朋友會這樣講話,羅蘭。說說,你和那茱提亞女士…”
雅姆遲疑了一下。
羅蘭也遲疑了一下。
母子二人在遲疑的雙胞胎中沉默良久。
最終,這個話題還是沒能繼續下去。
雅姆知道,羅蘭不大會和自己撒謊,但這也不意味她要和自己的孩子討論這些…不得體的細節。
羅蘭已經長大了。
讓人措手不及的長大了。
“你最好注意點。”
“注意什麼?”
“你知道我說什麼,”雅姆伸手為他調整了下領口:“齷齪,羅蘭,占有與情愛中的齷齪。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今天那蘿絲和克拉托弗之間的矛盾吧?”
在這一點上,雅姆·瓊斯可比羅蘭·柯林斯要有經驗的的多。
就像男人與生俱來的征服欲一樣。
“你見識的還不夠多。”
雅姆歎了聲氣。
“不過,那個克拉托弗倒比蘿絲更適合你。”
羅蘭毫不驚訝雅姆這樣講。
如果仙德爾想,她有討任何人歡心的能耐。
他驚訝的是接下來的一句。
“雖然我不喜歡她的頭發。灰色,衰老的顏色,”雅姆笑了笑:“也不喜歡她那張謊話連篇的嘴和隨時從心臟裡抽出來的匕首。”
她溫和地握住羅蘭的手掌,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尷尬。
於是,這才真正高興起來。
“你瞧,你見識的還不夠多。”
雅姆·瓊斯雖然更不喜歡伊妮德·茱提亞,可也不認為,能生長出如此氣質的女人,會真和‘七八個男孩不清不楚’——再加上對方和這位克拉托弗都乾著同一份兒工作…
雅姆能明白仙德爾在向她暗示什麼。
但她仍認為,仙德爾·克拉托弗比綠眼睛的卷發姑娘和審判長都要適合羅蘭。
一定程度的惡毒與精明,能讓人在這世界上更好的安身立命。
“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齡。”
“是啊,我看,我也不該對你的私生活發表陳舊腐朽的意見了,”雅姆開了句玩笑:“你今天也累著了,是不是?”
除了她和老柯林斯,羅蘭今天也沒少同那些人講廢話。
“我得特彆感謝泰勒先生。我和普休都是。我們去了那條街,羅蘭,房子真漂亮…我不敢相信,這輩子還能有機會住進宮殿一樣的房子裡…”
雅姆有些喋喋不休,雖然一看再看,去了不少次,可每談起來都難忍激動。
誰不想過得更好。
羅蘭粗聲粗氣:“你得特彆感謝你優雅且優秀的羅蘭·柯林斯先生。”
雅姆打了他一下,好笑道:“是,是是,我要感謝您,執行官閣下。我恐怕後半輩子都要給您準備早餐和晚餐了——泰勒先生還在門口嗎?”
羅蘭點頭。
“哎呀!快把人請進來!你怎麼能讓泰勒家的先生在外麵等…”說完又狐疑地盯著羅蘭:“你保證沒有其他女孩了吧?你昨天隻告訴我三個名字,對不對?我們還打算中午邀請泰勒先生到餐廳去呢…”
羅蘭聳了聳肩:“如果有,你就拿三十磅的弓射我的鼻子。”
正說著。
一位金發姑娘從馬車上下來,抱著兩本用牛皮紙包好的書。見了羅蘭,輕快地打了聲招呼:
“日安,柯林斯先生,”德洛茲脆聲問候,像小鳥一樣快活:“我本想和姐姐一樣,下午過來。”
雅姆:……
我的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