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路易斯口中得知「聖焰」的秘密後,羅蘭果斷放棄了將襲擊者有關海曼一事告訴伊妮德的打算。
不僅如此。
未來他也不準備說更多了。
伊妮德·茱提亞,克什亥。
誰能在這場比賽裡走得更慢,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吞掉對方的血肉與靈魂。
不得不說。
這條渴求憐憫的道路實在畸形。
伊妮德倒也沒多問。
一是費南德斯和刀刃說得夠多、夠詳細,二來也因為羅蘭隻是低環——她倒是驚訝羅蘭攀升的速度,並好意詢問他對第四環有什麼‘想法’。
除此之外。
赫雷斯的安排也決定了。
——他不打算加入費南德斯或刀刃的隊伍,甚至離他們遠遠的。
‘我希望用自己的眼睛看。’
一支常年在外行動的小隊。
這就是他的選擇。
伊妮德並未對此多談,讓他提前支取了半個月的工資,草草打發掉——倘若不是跟著羅蘭一道回來,她都不會見這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
大漩渦的襲擊。
船上的五名執行官險些喪命,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當羅蘭在辦公室裡看到彼得·赫勒、刀刃與費南德斯後,就知道這件事的動靜肯定不會小。
“諾提金燈可是大漩渦的錢袋子。”
彼得·赫勒像往常一樣,不讚同也不反對,隻是溫聲把困難一一列出來,然後,等著他的審判長一票否決——但羅蘭總認為他在用某種特殊的方式幫助伊妮德。
比如在‘雷厲風行’這個毛病上。
“我本來打算殺幾個高環,不過,倫敦城裡的太少了。”
伊妮德邊說邊看向離自己最近的羅蘭——房間裡也唯有他能站在伊妮德·茱提亞身邊。
(費南德斯曾暗地裡表示過反對,不希望他們大張旗鼓宣揚這件事。)
然而伊妮德卻有不同的看法。
‘我是你們的審判長,你們的上司——所有人都要彎腰對我講話。我隻是讓情人站在身邊,怎麼,你們的意見是不是太多了?’
羅蘭倒和伊妮德不同。
他比較單純。
‘我就站。’
除了烏鴉,也沒什麼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事了。
“一旦我動手,隻有一次機會。大漩渦不是小教派。”
伊妮德說。
“殺幾個儀式者沒什麼意思,我打算毀了諾提金燈——看短時間內,他們指望不上這西倫敦的口袋為他們接金鎊了…”
諾提金燈可不像花街那些小獨棟。
如同他們的侍者所言:你能在諾提金燈找到你渴望享受的一切。
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其他國家的人種、賭博、野獸、各式各樣的癖好甚至一些不大合法的‘小玩意’——據說隻要有錢,諾提金燈還私下出售一些顯赫姓氏舉辦的沙龍邀請函。
這麼說吧。
毀了諾提金燈,就等於在一天之內,砸爛倫敦城裡每一家金煙霧,以及泰勒家的煙草船隊——執行官的行動是一種姿態,但凡老爺們脖子上那東西不光為了吮蠔或摳海螺,能稍微思考那麼幾下,就絕不會觸這個黴頭。
至少半年,也許一年。
倫敦城裡的金鎊,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
刀刃斜倚著酒櫃,囔了一句:“要是他們肯賣執行官的名額就好了,我們那幾年也不會過得像流浪漢一樣…”
費南德斯皺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果你不到處賭博——”
刀刃撇嘴:“整天泡在花街裡的人講話就是不一樣。”
伊妮德:“我問過。”
費南德斯:……
“大人?”
伊妮德真打算賣過——反正成為執行官又不代表不會死。
可惜的是,教會在一旁緊盯著。
“找個好理由,找個天氣不錯的日子。赫勒,刀刃,費南德斯。”
伊妮德從刀刃依次看過去。
“當然。如果你們認為這不算侮辱,也不在乎被襲擊——我倒是無所謂。”
不等費南德斯開口,刀刃就嗤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