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我們遇見這種人,就死定了?”
花了十分鐘交接那些‘人偶’後,彼得·赫勒重新帶著執行官向下掃蕩。
再向下。
就是地下二層。
也是諾提金燈並不對外開放的樓層——此前羅蘭和仙德爾有過猜測,這裡或許囤積了許多不可見人的東西,也沒準是一些員工的休息處。
彼得·赫勒同意第一個猜測。
但真正囤積了什麼,還得讓這三個年輕人親眼見識見識。
他拒絕了約克‘想要透口氣’的請求,罕見強硬的要他跟緊羅蘭,一步步邁下長梯。
越向下就越陰冷。
“首先,你們得思考,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人’——七環或八環儀式者可不像入夜後東區的姑娘們到處都是。”
“不僅帝國,放眼整個世界,八環儀式者都鳳毛麟角。柯林斯,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人?”
羅蘭說他想不出來。
沒準…
運氣不好?
“論運氣,的確沒有人比你再不好了。”
也許是瓦倫丁的出現,讓這位老紳士的神經驟然緊繃又放鬆,以至於現在講話都有些輕飄飄的。
“可你也屬實算幸運一邊的。你、仙德爾和費南德斯都是。”
他了解過。
單布裡斯托爾那場**,就足以吞噬這支最高隻有四環的小隊。
可他們竟活下來了。
他可不認為像報告上所說的,全靠了費南德斯——彼得·赫勒清楚費南德斯·德溫森的水平。
有個秘術器官,有個難聽的稱號,手腳靈活,力氣大了些。
除此之外,就剩赴死的勇氣了。
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所以關鍵不在他。
彼得·赫勒在前方走著,下意識掃向落後他半步的年輕執行官。
也許仙德爾·克拉托弗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拯救不了整支小隊。
羅蘭·柯林斯…
有他自己的秘密。
就像他沒問那艘風暴裡的帆船是如何行出了奇跡航線,在乍破的天光中將海嘯甩在身後——報告上寫的是,他們與水手同心協力。
至於真實原因…
他能保證,絕不因為刀刃,費南德斯,仙德爾。
那麼,就隻剩下赫雷斯與羅蘭了。
沒準…
赫雷斯,這個偏僻漁港的二環,擁有展現奇跡的力量呢?
“瓦倫丁先生是軍情局的負責人。雖然我不喜歡那地方,可也不得不同意他的看法——他是個無比苛刻的人,尤其對待儀式者格外嚴肅。”
彼得·赫勒說道。
“能讓他發出邀請,說明你有配得上邀請的天賦。”
羅蘭倒不在意什麼邀請不邀請——他和伊妮德的關係就注定了自己會在哪。
“軍情局是什麼地方?”
“一個號稱保護帝國不受入侵,實則多數迫害自己人的血獄。”
羅蘭哦了一聲,講了個冷笑話:“就像審判庭?”
這話可讓彼得·赫勒徹底破功。
他跟著仙德爾發出低低的笑聲,在約克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回過頭,用胳膊肘頂了羅蘭的肩膀。
“我現在明白,費南德斯為什麼總說希望你是個啞巴了。”
“他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希望。接觸久了您就知道,他像個頭一次翻開違**籍的孩子。”
“我和他接觸的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