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其實不需要能力太強的人，在自己身邊做事。
對他這種開怪的人來說，執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能力強、人品好的手下，自然是最佳人選。
而韓春明這人，性格感覺很是矛盾。
玩古董的，即便不騙人，不坑人，但壓價、貶低價值那是常事。
所以說，這一行靠眼力確實沒錯，但心黑也是真的。
明知道東西值錢，就是不告訴你，說好聽點，是憑本事。
你自己沒眼力，認不出來，不知道具體價值，賺不到大錢怪不了彆人。
隻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說不好聽點，那是忽悠人。
再難聽點。
騙。
幾倍、幾十倍、上百倍的暴利，在普通人眼裡，自己就是被你騙了。
至於說‘行規’，普通人又不是這一行的人，憑什麼要守你這一行的規矩。
所以未來所有古董交易，是一定要先簽合同的。
原因就是，有太多前物主，賣了古董後，反悔找買家鬨。
打官司的同樣不少。
所以楚向前見韓春明說出虎頭銅扣子時，確實驚訝了幾秒。
不過很快又想到，這小子確實有些奇葩。
說他圓滑、奸詐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和同行打交道，沒點腦子和手段，不可能成為大藏家和有錢人。
說他仁善，也沒問題。
甚至在楚向前眼裡，優柔寡斷、有些聖母都沒錯。
看了看手表，已經快11點了。
笑著說道，“吃飯了沒？”
韓春明疑惑的搖搖頭。
睡到10點起床，家裡早就沒早飯了。
本來想出門看看有沒有油條、豆漿賣，吃了再去找賈梗，沒想到出了巷子，就看到那條黑狗。
楚向前笑著說道，“走，請你吃飯。”
韓春明忙擺擺手，“彆彆彆，叔，我一會還有事，下次我請您下館子。
再說既然是老街坊，您又認識我爹。
告訴你那虎頭銅扣子，也是應該的。”
楚向前哈哈一笑，“走吧，小子，算你過關了。”
說完，俯身從小黑脖子上，摘下三顆銅鈴，隨手扔給了韓春明。
“送給你了，就當是你小子還知道不坑街坊的獎勵。”
韓春民手忙腳亂的接過三個銅鈴。
不過楚向前功夫那麼厲害，三顆銅鈴其實是直接落在韓春明手裡。
楚向前騎上自行車，對著還傻愣愣的韓春明說道，“你去和棒梗說，我在大柵欄的譚家菜館請他和你吃飯。”
說完，楚向前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對了，你要是認識關大爺家住哪裡。
把他請過來。
順帶著，讓棒梗去找他媽和婁小娥也過來吃飯。”
韓春明到了這時候，哪裡不知道眼前這人，應該就是棒梗他媽和婁姨背後的大買家。
忙不迭的點頭。
目送楚向前騎著自行車離開時，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一路上，腳步輕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鑼鼓巷。
中午11點半，秦淮如和婁小娥騎著一輛自行車，提前到了譚家菜菜館。
棒梗自己有車，婁小娥的自行車，則給了韓春明，讓他和棒梗一起去接關老頭。
進門看到二嬸和於麗，正忙著招待今天來吃飯的兩座客人。
秦淮如和婁小娥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過去十幾年，楚向前這家夥從來沒讓自己倆，和他一起出現在楚家人麵前。
這次忽然把自己倆叫過來，兩個女人是既愕然，又期待起來。
楚向前既然已經給了婁小娥幾億，今後她和自己的孩子出生，總不能一直不認。
既然這樣，還不如提前讓她們倆，出現在二嬸麵前。
今後再接受兩個女人，很早就跟了自己的事實，也能更容易接受。
而且秦淮如自己就不缺錢，棒梗和小當也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吸血也吸不到自己頭上。
楚向前也算是想開了。
二嬸和於麗看到兩人進來，也是有些意外，但想到楚向前之前說過，中午他要請客。
這才笑著上前招呼起來。
被二嬸帶著去了院子裡，專門留下自家用的包間。
看到楚向前大大咧咧的坐在茶座邊喝茶，秦淮如和婁小娥這才放心下來。
二嬸正招呼兩人坐，楚向前卻說道，“蛾子，過來泡茶，我這泡茶的手藝還是比不上你。”
婁小娥和秦淮如一愣，二嬸更是皺眉的看看楚向前，又看向秦淮如兩人。
不是二嬸眼睛厲害，而是楚向前女人太多了。
隻要他和某個女人說話親昵點，二嬸或者二叔、三叔他們，也會往那方麵想。
婁小娥尷尬的笑了笑，正想著如何找借口搪塞過去。
就見楚向前放下茶杯，笑著對二嬸說道，“嬸，她們倆跟著我，也有十五六年了。”
秦淮如和婁小娥臉色一變，二嬸差點罵出口的同時，心裡卻仿佛知道，就會這樣。
忍著沒罵人，二嬸心中過往的記憶，慢慢浮上心頭。
歎息一聲，看向秦淮如和婁小娥說道。
“難怪你們倆過去對我這個當嬸子的那麼客氣，我家有點事，你們倆也是不用喊，就會過來主動幫忙。
以前我還以為，你們不過是想拉近和我家的關係，免得被人欺負，連幫忙的人都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不是這小子的原因，怎麼可能十幾年都這樣？”
至於京茹，那是楚家三房的媳婦，秦淮如要關心，也應該關心京茹這個堂妹和幫襯著點愛民這個妹夫。
沒道理，二房有事，比起京茹和愛民的事情，還要積極。
秦淮如和婁小娥聽出二嬸沒怪自己倆，心裡那叫一個激動。
婁小娥甚至眼淚都流下來。
看楚向前時，那股子愛意，仿佛要融化他一樣。
秦淮如還有個寄托，兩個孩子在，日子就不會那麼苦。
婁小娥一直都覺得，自己生不了孩子，將來老的話，免不了淒苦。
即便楚向前有良心，將來一直都沒拋棄自己，可他到底有媳婦、有孩子。
女人更是好些個。
等大家都老了，又能有多少時間陪自己？
現在好了，公開之後，那自己就是楚家的人。
名分有時候，也算是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