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
他模棱兩可地回道。
“你知道這一滴金液在黑市上能賣出什麼價錢嗎?”
“那,從我的工資裡扣?”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
司雪一個沒蚌住,白雲直接變成了火雨,燒得劉正吱哇亂叫。
“你的無恥真是讓我歎為觀止,就你那點工資,就算打三輩子工也不夠扣的。”
她鄙夷道。
“那無恥的應該是餐廳吧,給員工開這麼低的工資。”
他像條蛆一樣地扭動著,躲避著火雨。
“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誰給你的勇氣詆毀餐廳?”
司雪臉色一寒。
“老板你啊。”
劉正笑著說道。
“餐廳不過是給我發點工資,但我的命卻是老板你給的。要是老板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儘管懲罰我,我沒話說。”
“要是餐廳讓我懲罰你呢?”
司雪問道。
“那我也不讓老板你為難,直接和它爆了。”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連傳奇外賣員的套裝都沒湊齊,在這兒說什麼大話?”
司雪白了他一眼。
“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沒到區分我和餐廳的時候。”
“有心就行了。誰對我好,誰對我壞,我分得很清楚。”
劉正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
司雪忽然臉色一寒,伸手抓過一把火雨,塗在了他的嘴上。
深入靈魂的燒灼感讓劉正麵容扭曲,但他卻發不出半點痛呼。
因為金色的火雨變成了火漆,將他的嘴巴整個封上。
“禍從口出,你這張嘴還是先封上比較好。”
司雪冷冷道。
劉正點了點頭,儘力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
“.”
司雪看著他沉默不語,雲層之中卻吹過一陣宛如歎息一般的風聲。
“上次答應了給你七天的外賣時間,現在你已經回來了,也不可能讓你光吃飯不乾活。”
“再給你一天時間把事情理清楚,明天開始正式歸崗。”
“滾吧。”
她甩動釣竿,劉正被高高拋起穿過雲層,又重重地砸進了電梯。
魚鉤自動回收,電梯門也自動關閉。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看著司雪那高高在上的身形徹底淹沒在雲層之中。
走出電梯,劉正回到了休息室。
“噗!”
看著他嘴上的火漆,牛馬一口生啤噴了出來。
“讓你小子天天嘴賤,被老板治了吧?活該,哈哈哈哈!”
牛馬發出猖狂的笑聲。
劉正無法反駁,隻能用觸手比出中指聊表抗議。
“剛好來了個單子,你去送吧。”
牛馬笑夠了,從屁股下麵抽去外賣單遞給他。
劉正搖了搖頭,掏出草稿本寫了一行字給它看。
“老板放了你一天的假?”
牛馬瞪大了眼睛。
靠,憑什麼啊,它當年都沒有這種待遇。
這小子彆是真的和老板有一腿吧?
奶奶的,那這個盤口開還是不開啊?
牛馬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開吧,它怕下一秒就被司雪做成烤牛頭和馬肉刺身。
不開吧,它又實在舍不得這潑天的富貴。
真要是把司雪加進盤口,那她的賠率絕對力壓家成為新的倒數第一。
但是,至少會有九成以上的人把賭注壓在她身上。
而牛馬隻要操盤成功,這波的收益至少能翻上一番!
“穩住穩住,再觀察觀察,再觀察觀察。”
牛馬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說道。
雖然它一直認為劉正是個魅魔,但司雪這種級彆還是過高了,哪怕是真正的魅魔之王來了也未必搞得定。
“大佬,我出門辦事去了。”
劉正並不知道它在想什麼,在紙上寫道。
“你要去哪兒啊?安不安全啊?身上還有沒有保命的東西啊?要不要我護送你一程啊?”
牛馬和顏悅色地說道。
“.大佬,我隻是把你當老大,沒有彆的想法。”
他舉起草稿本,向後麵退了兩步。
“咳咳,我對你也沒有彆的想法。做大佬的心疼小弟嘛,很正常的啦。”
牛馬假裝隨意道。
“.”
劉正在草稿本上寫下了一串省略號,然後果斷轉身就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牛馬這狗東西,絕對在打什麼壞主意,說不定又想拿他和白羽雞交易了。
出了外賣通道,劉正直奔診所。
畢竟尼羅河醫生說過,回來以後要第一時間找他收回“拉的光輝”。
來到診所門口,獅身人麵獸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那裡,就像一輛停了太久無人認領的車。
“早上好啊。”
劉正打了個招呼。
“你為什麼不用我的能力?”
獅身人麵獸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
“因為我想用在更關鍵的時候。”
劉正愣了一下,馬上回道。
“哼,你們人類就是會花言巧語。小魚乾呢?”
獅身人麵獸拍了拍地麵。
“抱歉了,用完了,下次給你帶。”
“下次沒有小魚乾,我就把你做成魷魚乾。”
獅身人麵獸威脅完畢,然後就轉過屁股不理他了。
劉正笑了笑,虛摸了一下頭,走進了診所。
“你還真回來了。”
尼羅河醫生驚呆了。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真的這麼蠢,放著活路不走要走死路。
“我不回來,誰帶你去給下水道割痔瘡呢?”
劉正說道。
“那倒也是。你們外賣部的人也是真有意思,老大前腳剛走,小弟後腳就來。”
尼羅河醫生略過了這個話題。
“我大佬來乾嘛?治陽痿嗎?”
他好奇地問道。
“它啊,咳咳,這是病人的**,無可奉告。”
尼羅河醫生剛準備開口,看到走出來的小美之後又話鋒一轉。
“神經。喲,早上好啊。”
劉正和小美打了個招呼。
“劉先生,您真地回來了。”
小美激動地說道。
“當然,有你的護身符保護我嘛。”
他笑道。
“我,我去給您倒茶。”
小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漲紅了臉跑進了裡間。
“她咋了?發燒了?”
劉正莫名其妙。
“嗬嗬,你發成平舌音就對了。”
“神經。塞莎呢,怎麼沒見她出來?”
“隻要有你在,我都不會讓她出來的。”
尼羅河醫生冷笑道。
“我覺得,你對我似乎有某種偏見。”
他虛著眼道。
“我覺得,那並不是偏見。嗯?”
尼羅河醫生瞪了他一眼,然後眼神瞬間驚愕起來。
“‘拉的光輝’呢?我那麼亮的‘拉的光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