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我還聽說,有幾個士兵就因為家裡的妻子有幾分姿色,讓匈奴軍官看上了,然後,這些士兵從此人間蒸發了……”
“這算什麼稀奇事啊?匈奴人純粹就是把咱們當牛馬來奴役,一口一個下等賤民,誰他媽受得了!”
周圍的隊長們你一言我一語,個個氣血上湧,又點到即止,不敢說太多了。
“哼!”
太史子義勃然大怒,一拳轟在石柱上,咬牙切齒。
“大家最近聽我號令,以後有什麼事,千萬彆在外麵說,免得受了池魚之殃……”
隊長們驚訝地看著太史子義,有些不知所措。
“自從參了這鳥軍,便是一日不得安生,還不如遊俠快活!呸!”
臨走前,太史子義還不忘啐了一口。
回到帳中,太史子義撫摸著亡母留下的傳家玉佩,神情凝重。
“不知聞人哥怎麼樣了,但願咱們都能活到乾完這一票……”
與此同時,乞伏平的胞兄,琅琊太守乞伏定,在一眾美姬的簇擁下,正與郡丞聞人節把酒言歡。
“仰賴乞伏大人與乞伏將軍兄弟齊心,領導有方,琅琊固若金湯,我朝援軍不日抵達,區區梁蕭何足掛齒!”
聞人節一臉諂媚,向乞伏定敬酒。
“聞人家主所言極是~”周圍美人也紛紛附和。
乞伏定早已眼花耳熱,又聽得眾人吹捧,更是得意忘形,往一堆酥軟挨個捏了一把,哈哈大笑。
“咱們隻管作樂!那梁狗若是真敢攻城,舍弟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聞人節也撫須大笑。
信口開河,聽聽得了。
這位琅琊太守顯然是算準了梁蕭的騎兵沒法攻城,才如此無所畏懼……
“乞伏大人,等梁狗退兵之後,可否為下官在赫連家眾人麵前美言幾句……”
麵對聞人節的乞求,乞伏定拍著胸脯道:“多大點事!此事交給本官了!不過令嬡與我兒的婚事,你能不能……”
聞人節心下一沉,連忙點頭:“等梁狗一退,一切好說!”
“那這事是穩了!”乞伏定開懷大笑。
聞人節賠笑敬酒,臉色陰晴不定。
乞伏定的小兒子是出了名的凶殘好色,最近又看上了他那姿色過人的寶貝女兒,屢次登門求親,都被他搪塞過去,此事也一拖再拖。
隻因為他女兒早就與太史子義情投意合,非心上人不嫁……
太史子義也因此更受乞伏兄弟針對。
隻有他和愛子清楚,如今的聞人氏因為私下得罪赫連家,已經麵臨絕境,除非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像太史氏一樣家道中落,才有機會免於滅族之禍。
琅琊軍內的匈奴權貴們依舊歌舞升平,百姓沒日沒夜地乾活,苦不堪言。
黃昏時分,南方突然傳來陣陣呐喊,從始至終都重複著同一句話,驚動南城區軍民。
“驅逐胡虜,還我琅琊,救我百姓!”
“驅逐胡虜,還我琅琊,救我百姓!!”
……
“十年磨劍,為此時也!”營帳內,太史子義按劍而起,豪氣乾雲。
“太守大人!”
“乞伏將軍!”
“梁蕭又派兵繞到東西城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