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州牧府。
氣氛略顯尷尬。
鄒氏沒想到,陳震居然有了投靠葉梟之心。
她幽怨中帶著一絲不解:“老爺既然有了投靠之心,為何還要猶豫?”
陳震搖頭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一個人說的算的,景州守將古方,我與其聊天之時,便曾感受到,他沒有投靠涼州那位的心思,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保持現狀。兵權在他之手,我說了不算,此為其一。”
“其二,便是我真的奪下兵權,景州之地,更靠近唐安,若是我貿然投靠,朝廷大軍說不定就要先打景州,到了那時候,我未必能守的下來!”
“其三,如今天下州郡,大多在朝廷手中,而涼州那位,腹背受敵,若是投靠於他,結果卻被攻滅,又該如何?”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道:“我很欣賞涼州那位的能力,品行,也希望他能成為我大乾帝王,可是我不想死!
在我看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貿然投靠,與送死無異!”
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待問題的想法也不同。
與青州牧範朝想要建功立業的野心不同,他對葉梟,更多是欣賞。
此時的陳震,就好像一個公司高管。
有著豐厚的待遇和極高的地位。
然後看到了一家創業公司老總頗有能力,結果偏偏又跟龍頭企業做同樣的產品。
他不否認產品前景。
也不否認其能力。
可是這時候跳槽過去,萬一公司倒閉了,他不是要失去一切?
更何況,眼下的情況,還不僅僅是失去所謂的優厚待遇以及地位問題。
萬一敗了,極有可能便是身死乃至全家死絕。
這種情況下,真說因為自身欣賞便去投靠?
顯然這是不現實的。
“那老爺的意思是?”鄒氏這次不敢胡亂出主意了,而是先去問陳震的想法。
陳震歎息一聲道:“不著急,朝廷已經下了文書,不日便會有大軍前來,由景州而攻青州,到時候看看再說!”
鄒氏恍然笑道:“老爺的意思是,若是那朝廷兵馬勝了,便不用多說,咱們自是要效忠朝廷,可若是涼州那位贏了,老爺便可能要相機行事?”
“沒錯!”
陳震輕聲道:“我現在這個位置,不可輕動,否則便是萬劫不複之地!”
此時門外。
蘇羽站在門口,臉上有些焦急。
不斷來回踱步。
終於,門子出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蘇大人,我們家大人身體不適,暫時不能見客!”
聽聞此話,蘇羽臉色沉了下來。
不見客?
他知道,多說無益,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裡,蘇羽麵前,一個中年男人亦在其中。
見蘇羽上車,他皺眉道:“這陳震不見,下一步,該當如何?”
“不知道!”
蘇羽搖頭歎息道:“之前父親傳出消息,我便多與之接觸,試探其態度,我覺得他對武王殿下,還是有些好感的,言辭間,對涼州政務都頗為欣賞。
眼看是關鍵時刻,他若是願意投靠殿下,集合青州、景洲二地兵馬防禦,壓力會大大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