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裡麵的人話還未落音,阿姝已忍不住捂嘴噴笑。
這笑聲自然引起了郭弘霸的注意,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齊聚在了正踏入堂中的蕭慕宸身上。
郭弘霸臉色驟變,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廝還沒回來,未想這位蕭中丞竟然不聲不響的便出現在了門前。
“蕭中丞,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郭禦史府中的下仆很是囂張啊!”
蕭慕宸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郭弘霸頓時跪倒在地:“抱歉,蕭中丞,是我府中的這些下仆無禮不會說話,他們都是粗人,我代他們自罰!”
說罷,竟響亮的甩了自己一巴掌,那些門客見狀,也紛紛跪了下來,各自扇自己的耳光!
“郭禦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蕭某也不是這麼計較之人,不過,就是不知郭禦史是否表裡如一啊?”
郭弘霸不明其意,但已覺汗流浹背。
“尊夫人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這便帶醫者離開,還望郭禦史好自為之。”
“是是!”
蕭慕宸不再多說,看了一眼郭弘霸後,便牽著慕容桓的手離開了郭府。
待他們一走,郭弘霸才想起似乎哪裡不對勁,問:“我剛派去盯著他們的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他剛問完,就有一護院提著兩小廝來到了中堂:“堂主,這兩個東西竟然在大夫人門外睡著了,以至於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概不知!”
“混賬東西!沒用的東西,都拉出去砍了!”
“不,郎主,你不能隨意打殺我們,按大唐律,即便是奴犯了錯,郎主也要先向官府申請,才能謁殺奴等!”
“誰說的,誰告訴你的,我要殺你們,官府管得著嗎?”
郭弘霸氣得拿了刀就要砍,還是他身邊的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勸道:“郎主,切莫激動,大唐律中確有此條,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鬨出人命!郎主不如去看看夫人吧?”
“還有一事!”那中年男子低聲道,“管家今日一早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今日這位蕭中丞又突然造訪郭府,來意必有不善啊!若是夫人真的被治好了……”
郭弘霸的臉色也急遽驟變:“不好,看來這瘋婆子確實不能留了,正好這位蕭中丞帶了神醫來,不如就借了這東風,讓她死在庸醫的刀下!”
……
天色漸晚,晚霞餘暉染儘青山碧水,蕭慕宸並沒有帶慕容桓走遠,而是尋了一處幽靜的地方坐下,欣賞起了遠處逐漸隱於夜幕中的水村山廓,月射寒江。
見慕容桓沉思,蕭慕宸率先問了句:“你是不是在想,謝夫人所說的那位叫月影的暗衛身份?”
“是!”
“你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你的母親?”
“是!”慕容桓再次點頭,“我小的時候一直不明白,邱氏到底想從我母親身上搜出什麼東西來?她在圖謀些什麼?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謝夫人所說的那一枚太子令,雖然不知道這枚太子令到底有什麼用處?”
“太子的身份可以用來做很多事,當年李敬業發動叛亂,便是借了章懷太子李賢的身份,找了一個與李賢長得極為相似之人,然後以勤王救國、支持英王李顯複位為名,再加一份慷慨激昴的《討武曌檄》,便可在短時間內召集兵馬十萬餘,若不是他放棄了攻打洛陽,而圖什麼金陵王氣,現在的大周很有可能已改朝換代。”說到這裡,蕭慕宸極鄭重的補充了一句,“這就是太子之身份所帶來的影響力!”
慕容桓一時間看了蕭慕宸良久,終是點頭:“你這麼說,我便明白了。多謝你替我解惑。”
蕭慕宸聽得這一句,心中卻十分不好受,忍不住便伸手為她拂去了遮擋眼睛的發絲,道了句:“你不用跟我說謝,其實是我們欠你良多,師妹……”
一聲師妹令得慕容桓錯愕不解的抬頭望向了他。
正當她要問什麼時,耳邊陡地一陣勁風過耳,素來對聲音敏銳的她也立時站起身來,追向了勁風傳來的方向。
“追!應該是她來了!”